弟弟这时嬉笑着说:“没事,你干的了”说完一指床上披着狗皮的孩子说:“把这个扛出去埋了。”
刘老三听完一哆嗦,心说这是怕我出去报官要拉我下水啊,可看看这哥俩也不是善男信女,有心说不去,又怕说了之后埋的就不只是死孩子了,思来想去,最后只好点点头,应承下来。
三个人说走就走,哥俩一前一后,中间刘老三哆哆嗦嗦扛着死孩子,倒不是累,是怕,万一碰见个巡夜打更的,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死罪啊。
也不知该说他们三个人到底谁命好,竟一路平安无事的来到城西的一处乱葬岗,深更半夜,乱葬岗上阴风阵阵,狗嚎狐鸣,绿色的鬼火星星点点游走其中,刘老三一到这,抖的更厉害了,三人也没挖坑,随便找了个地方把孩子一扔,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打的,刘老三居然发起了高烧,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勉强下地,第三天出门抓药的时候,真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兄弟情深,正在街面上碰见了这哥俩,这俩人与以往僚场时截然不同,周身收拾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刮了脸,剃了头,衣服、鞋袜都是新的,身后还背着个小布包,乍一看,好似两个衣锦还乡的买卖人。
这哥俩一见着他,跟见了亲人似得,死活拉着非要去酒楼坐坐,而且事先交代,不许刘老三掏一文钱。
刘老三本不想去,毕竟那个铁牌的事是误打误撞,这一会喝多了要是发现不是一路,就麻烦了,可病的这了两天,只喝菜糊糊了,肚里没了油水,一听吃酒,大肘子,东坡肉就在眼前不停的转,口水不争气的往下流,又被他俩一劝,肚子领着脚就跟着去了。
到了酒楼,单挑了个二楼角落里临窗的包厢,不一会酒肉上齐,推杯换盏,一开始说的都是什么兄弟义气啊,多年不易之类的场面话,等酒喝的差不多了,刘老三嘴贱,问了一句:“二位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哥俩对视一眼,弟弟压低声音说:“老本行呗。”
刘老三一听这三字,先是一愣,想起那些可怜的孩子,心里不是滋味,可又不好说什么,就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又问:“您二位这手段也是从丐帮学来的?”
一听这话,弟弟抬头看着哥哥,沉吟了片刻,哥哥说:“哎,这话说来长了,当年我们哥俩命苦,刚从乞丐窝出来,当天就被巡捕房捉了去,硬说我俩是江洋大盗,还给我俩取了名,他叫马三,我叫赵六,本来我俩不认,可那里面的手段,你知道,死的打成活的,活的打成死的,说你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不认的,后来我俩实在挨不住,只求一死,干脆签字画押,等着问斩。
关我们的死牢里,还有一个人,这人叫郑十八,自称早年是淮南一代丐帮的头,辉煌时,手下有几百大小乞丐,全都供着他一个人,他也没有吃喝嫖赌的恶习,有了钱就买房置地,最后金盆洗手,当上了地主,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当年手下的一个小乞丐转行干了佛爷,偷了肥东县的一户人家,最后人家报了官,把这人拿了去,也不知这人和郑十八有什么仇,一口咬定是郑十八让他去的,本来他偷的东西不值什么钱,况且郑十八当过丐帮的头,有钱之后又结交了不少官府的人,在地面上也是有些头脸的人物,这种小事,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坏就坏在他偷的这户人家是李中堂的亲戚,这家一听是本地丐帮头指示的,当场炸翻了天,说什么看着李中堂不得势了,连乞丐都欺负他们之类的,一边往京城写信,一边要求将其法办,县太爷哪惹的起人家,连夜就将郑十八抓来,审都不审,就下了大狱,人这边刚一下大狱,那边连夜就把家抄了个精光,只因为一个小佛爷,就让他家财两空。
他人在死牢,只待秋后问斩,我们哥俩一听是当年丐帮的头,对其是尊崇有加,那是揉肩捶腿,端茶送水,无微不至啊,估计我亲爹活着,都享不到这个福气,郑十八看我俩是个有心的人,就偷偷将这神狗的方法告诉了我们,
后来袁大总统登基,大赦天下,我们哥俩出来了,可惜了郑十八就差三天,哎。
其实这神狗说来也简单,找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不能胖,越瘦越好,找来之后再饿上几天,然后拿蒙汗药一迷,用一种特殊的药摸在身上,不出一个时辰准皮开肉绽,再找一条大小差不多的狗,毛越长越好,扒下皮,趁热披到孩子身上,等孩子醒了,想剥都剥不下来,不过这样的孩子活不了多久,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所以我们哥俩无论到哪,只待三天。”
刘老三听的心里一阵阵惊悸,等说完了,弟弟哈哈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往他面前一拍说:“这就是抹身子的药,权当是小弟当天下手重了些,给老哥赔礼了。”
刘老三本不想要,可手却鬼使神差的伸了出去,痴呆呆把药拿了,揣在怀里,哥哥看着他说:“我们何尝不知这是损阴折寿的缺德事,话又说回来,谁不愿干些行善积德的好事,做个万人称颂的善人,可你也看见了,这世道不给人活路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看看下面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