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山脉位于南大陆最南端,临近极南海峡,与极南之地隔海相望。√象牙城依山而建,宏伟而壮丽,内城区坐落在低矮的山丘之上,贵族的庄园点缀其中,王城即是整个象牙之峰。至于得名象牙之峰,是因为在象牙城还在大铭王统治时,整个狂徒山脉的高处白雪皑皑,象牙城宛如蹲伏在山脉脚下,仰天长啸的大象,王城便是那根“象牙”,高耸入云。
但随着气候的突变,时代的变迁,王朝在更替,如今,象牙城已然成为纷争之国的王城。象牙之峰再无白雪,唯有奥斯塔里昂的白色城堡坐落在象牙之峰的顶端。
全副武装的黄金骑士及护卫队忍着酷热,匆匆赶往内城墙,精致的盔甲哐当作响,护卫队紧握精钢长矛,在城墙上整齐排列,佩戴雪白披风的黄金骑士骑着炭黑马蔑视着底下拥挤的人群,暴动中的平民立即安静下来,眼神中充满愤怒和恐惧。
在白堡内的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奥斯塔里昂呈大字躺在白岩灵柩板上,突然眼睛一动,绿色火焰溢出眼眶,他看到地下室四周的骷髅墙,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各式骷髅,战败者的头颅,臣服者的断骨,叛逆者的残肢。
奥斯塔里昂意识到自己复活了,他转动眼珠,看到自己干瘪的木乃伊躯体,从松垮的亚麻长裤中露出的脚掌徒有其骨。在他的周边,五只褐色的灵龛散发着绿色的轻烟。感受不到空气的湿度、温度,以及自己的呼吸,身子虚弱得无法动弹,奥斯塔里昂对自己的复活有些怀疑,但更多的是愤怒。
“陛下,您终于醒了。”
奥斯塔里昂盯着走到跟前的人,光头,穿一身黑袍,死神徽章,他厉声训斥道,“欧贝里斯,出了什么问题?”
欧贝里斯闻声下跪,“陛下,城外出现了一些骚乱,未及时补充‘冥魂之力’您恕罪!”欧贝里斯的皱纹深了许多,眼中的忠诚之火一如以往,他从长袍内取出一只灵龛,绿烟滚滚,“陛下,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站起来了。”
奥斯塔里昂看着他把灵龛抛向空中,悬在他的正上方,灵龛开始旋转,幽绿的浓烟宛如水柱射入他身边的灵龛,又缓缓流入他的四肢和头部,他感觉到体力在迅速回升,胸腔开始饱满,裤腿也鼓胀起来。
他将手臂移到腿部、又滑到胸部,跟他想的一样,暗色的皮肤之下是绿烟构成的血肉,他已经拥有不朽之躯。
不,还差一点!
“我的圣剑呢?”他问。
“陛下……当时,整个懊悔大地都在震颤,在碎裂,我在碎石堆找到您的尸体的时候,并未发现您的圣剑……”
“谁都不能拿走它,圣剑是我的。”想起以前称霸大陆的峥嵘岁月,他握紧拳头,手指关节咯吱作响,当指骨刺入腕骨时,他感觉不到疼痛,他摒弃了使人柔弱的痛感,“我问你,圣剑现在在哪?”
“战后我一直派人在大陆四处寻找圣剑的下落,幸运的是,我刚得到消息。圣剑在侏儒的杜鲁德城现身,正运往双流湾。”
奥斯塔里昂感到一丝喜悦,他挣扎着起身,“厄泽王还敢觊觎我的圣剑?”
“陛下,容许我来帮您一把。”欧贝里斯深鞠一躬,过来扶他,“您忘了,你在长海大败厄泽王庭的舰队后,让侏儒王国不阻碍我们向北进军,你将双流湾送给了侏儒王,所以,侏儒王趁厄泽王将的兵力派往懊悔之地时占领了双流湾。”
“哦,我想起来了,欧贝里斯,我很感激你,战争过去多久了?”奥斯塔里昂抬起手肘搭在欧贝里斯肩膀上,支撑着站起来,比他想象中的要轻松,骨骼比意料中的要粗壮。欧贝里斯在战前就晋升为主祭,一直忠心耿耿,并为他找到了复活死者的黑魔法。现在看来,他依然如此。
“二十年了,陛下。”
“王国可有变故?”
“寸地未失,您仍是纷争子民唯一的国王。”
“理应如此不是吗,”他一脚跨出用鲜血画成的魔法阵,身体稍有摇晃,“若不是法师的介入,北方那群懦弱骑士岂能阻挡我的征服!”他掀起衣袖,昔日结实的胳膊现在看起来依然很结实,幽绿的冥魂之力重新构造了他的肉体,血管如水流,肌肉如浓雾,只不过还保留着人类的皮肤,奥斯塔里昂摸着没有‘血肉’的头骨,“隐修议会改变了立场,不然,我已经是全人类唯一的国王。我会让隐修议会为此付出代价。”
“在得到圣剑之前最好不要跟魔法界为敌,以目前的局势看,隐修议会与西海岸彼此勾结,西海岸目睹了法师们在战争中发挥出的力量,战后便积极拉拢隐修议会,借此保护西海岸的黄金。”欧贝里斯说,“而西海岸对双流湾也是觊觎已久,战后斯洛姆帝国的兽人阶层崛起,极大地促进了大陆贸易,双流湾作为的港口,宛如一个聚宝盆。”
“你说的没错,共同的利益,共同的敌人。”奥斯塔里昂大笑,“黄金是永恒的,但人生短暂,西海岸那群无知的人类才会执着于积累财富。双流湾我可以拿下来给他们,只要法师不参与。法师议会欠下的,我迟早会追讨。”
“在死神面前,人类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