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冥界的王。”奥斯塔里昂走了几步，以适应新的身体，他奋力将脚边的骷髅头踩碎，见欧贝里斯不满意他的回答，“如果你想见到它，或许只有死亡这一条路。”眼里闪烁着绿光，接着他走到拐角处，缓缓登上楼梯，走向他的寝宫，他的白堡，他的王国，“新身体还不错。”

“几乎完美，陛下。”

寝宫的白岩石壁用黄金描绘出他每一次战争胜利的图案，从偏僻的极南之地到长海，他的旗帜插满每一个人类城市。另一面墙上挂着庞大的国王旗帜，红色底布印着圣剑，金光四溢的剑脊映衬着剑刃的绿芒，奥斯塔里昂扭头望着主祭，凹陷的眼洞中燃起一团绿色的火球，“骷髅王的时代来了，我们该换个徽章了。”

接着，他看到了床榻前挂起的铠甲，整个胸甲遍布裂纹和洞口，他抚摸着胸口处的窟窿，不由得想起战争落幕的那一刻，山崩地裂之际，利刃穿破板甲直刺心脏，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跪下。

“我准备好了精钢板甲和大剑，皆出自阿布兹迈尔斯之手。”

“他还在？很好。”奥斯塔里昂点点头，主祭旋即挺直身子，双手击掌。

几个人推门而入，他认得出他们的装扮，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年轻的黄金骑士，肩披雪白披风，神情严肃举止谦恭。走在后面的是两个浑身发抖的侍女，一个托着柔软的棉衣和厚重的板甲，长剑摆在上面。另一个侍女托着木盒，折叠整齐的红色披风覆在木盒上。奥斯塔里昂极其熟悉她们眼中闪烁的恐惧，昔日那些战败者无一不是这样看着他，无声地求饶。

“陛下，我愿起誓向您效忠！”骑士单膝下跪，右手抽出长剑，横过头顶。

主祭提醒道，“布隆·伯里特，王城守卫队队长兼象牙城教会骑士团指挥官，他虽金甲加身，但未向您宣誓。”

奥斯塔里昂拿起骑士的长剑，掂了掂轻重，重量不及圣剑。从剑身上的波纹看出这是一把经过千锤百炼的好剑，但比起圣剑闪耀的金色光芒，实在差得太远。他刺向骑士，剑刃轻松穿透镀金的钢甲，骑士却纹丝不动，“你的父亲是一位优秀的将领，死前仍不辱使命。你本可以继承他的爵位和封地，据守丘陵城，守卫边境。”

“陛下，丘陵城只剩一片废墟，只有丘陵堡还驻守着少数来自霍文城的骑士。”

“战后，丘陵城被叛逃骑士洗劫一空。”主祭说，“之后，侏儒曾借用过一阵子，因不堪巨魔族的袭扰才退还，丘陵城也沦为废墟。所幸近些年没有外敌入侵，又有燃烧沙漠作为天然屏障，骑士团驻守哈扎达尔城即可。”

“哈扎达尔城的城主迪尔布赖德就是当年叛逃骑士的首领，他洗劫了丘陵城以及周边的部落，私自占据哈扎达尔城，自封城主。”布隆说。

奥斯塔里昂抽出长剑，“我答应你，我会严厉地惩处他！”

“陛下，我布隆·伯里特以死神之名起誓，即刻起，我愿听命于您，任凭您的差遣。我发誓跟随并保护您，决不吝啬生命以及灵魂。”

“我以死神之名起誓，你可以伴我左右，参加各种会议，你的忠诚铭刻我心。”奥斯塔里昂把剑交给布隆骑士。

布隆骑士起身，指着侍女手上的木盒，说，“陛下，我有一份献礼，吸血面具。”

“陛下。”侍女闻即下跪。

主祭打开木箱，小心取出面具，“侏儒的东西就是充满魔力，精钢，内附魔文，能吸取凝视之人的体力。”

“骑士团抓住了走私的侏儒商人。”布隆补充说，“吸血面具就是从商人那缴获而来。”

奥斯塔里昂拿起面具，戴在头上，凝视着侍女，她长得极为标致，但他完全提不起兴趣。侍女尖叫着倒在地上，脚抽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另一个侍女立即跪趴在地上，“陛下，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会尽心尽力服侍您。”

“起来吧。”奥斯塔里昂说，“她没死，只是身子过于虚弱。”

城堡还是他记忆中的那般寂寥，周围闪亮的白岩一如永不褪色的白骨，城堡之下的象牙之峰依旧裸露着黑岩，海峡以南的极南之地笼罩着浓浓的黑雾。

虽是正午，他感受不到炎热，也感受不到微风拂过脸颊。朝北望去，万里荒原，南陆驿道直通城内，象牙城也没有以前那般繁华，旗帜也没以前那么鲜艳，东部的港口一片荒凉，一艘破旧的商船搁浅在浅滩。

他瞧见内城墙边骚动的人群以及墙上的骑士，“那边怎么回事？”

“请陛下放心，我已经派了骑士和守卫队过去，足以保障内城及王堡的安全。”布隆骑士答道。

“人民请愿要面见陛下，他们认为骑士和教会在控制朝政。”主祭说，“也因如此，他们的信仰开始动摇，怀疑教会，亵渎死神。您看怎么处理？”

“我亲自去面对他们，他们会服从我的，就像以前那般。”奥斯塔里昂充满信心，曾经他每次凯旋回象牙城，人民都欢歌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