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堡顶部的国王议事厅,墙上悬挂的旗帜已经改成红底白色骷髅头纹章。骷髅王奥斯塔里昂高高在上地端坐于王座,双手放在银质骷髅头的扶手上。
新躯体为他带来诸多便利,不用饮食,无需睡眠,他可以整天盯着地图,可以整晚翻阅过去二十年各城主的来信。唯一让他有些厌恶的是吸食冥魂之力的过程,看着一缕缕绿色的冥魂之力如雾一般从垂死之人的身体中冒出,又缓缓渗入自己的体内浓缩成形。充分利用死者,拉过来的殉葬者都是当场开杀,一开始,奥斯塔里昂极力拒绝,都是布隆骑士为他动手。
他是极南的骑士,铭记古老誓言,如今他是国王,也将是人类之王,杀戮应该是在战场,对手也应是勇士,而非手无寸铁的死囚。
“陛下,这是必要的牺牲,终会成就你的不朽。”欧贝里斯进谏道。
之后,他便亲自用剑捅殉葬者,剑刃刺穿胸膛,奥斯塔里昂会注视死者充满恐惧的瞳孔,聆听他们绝望的哀嚎,再向上缓缓抽出,割破心脏。冥魂之力会从死者的身躯溢出,静静流淌进他的身躯,随着心脏彻底停止跳动,死者眼神彻底暗淡,冥魂之力也提取完毕。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主祭和布隆骑士同时赶到,东方的天际才蒙蒙亮,港口笼罩着浓雾,依稀能看到蓝黑色的海水。
“陛下,乌鸦已经将您的命令送到了各个城市,昨晚我收到了各城主的回信。”主祭欧贝里斯脸上容光焕发,他掀开兜帽,“他们渴望见到您。”
“他们是怀疑我的存在吧,告诉他们,肉身虽然,但灵魂未灭。”看了这些年各城主的信件,他只能用碌碌无为来评价他们二十年的政绩,英勇善战的公爵们都在懊悔之战中死去,可悲的是,他们留下的是一群窝囊的继承者。
“我相信他们有这方面的考虑,”主祭说,“另外,今日凌晨,流血丘陵的朋友带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找到了龙,藏匿在沙漠部落的掘地龙。”
“龙?它们不是随着诸神的陨落而没落吗,我还以为它们灭绝了呢。”奥斯塔里昂不以为然地答道,“欧贝里斯,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进攻双流湾,从侏儒王中夺回圣剑!”
“陛下,龙族的体质和魔法远优于人类,诸神结合各族生物的优点创造了龙族。而龙的血液又是十分珍稀的魔药,如果能捕获掘地龙,哪怕只是一具尸体,炼成魔药,能大大提升您的体力和魔力。”主祭解释道。
“但是我曾向沙漠部落的老族长承诺,只要他宣誓效忠于我,他只需每年纳税,我决不干涉部落内政。”奥斯塔里昂说,“我没必要进攻一个长期生活在沙漠中央的部落,只会让白白牺牲我的骑士。”
“陛下勿忧,”主祭笑着说,“布隆骑士,把好消息说出来吧。”
“是,大人。”布隆骑士开口,“昨晚,一个流民闯进骑士团驻地,他说他是部落村庄的使者,他带着族长的信件要求面见陛下。我以防他心怀不轨,私拆了信件。”
“没关系,你可以代替我处理。”
布隆·伯里特说,“部落族长控诉哈扎达尔城城主迪尔布赖德肆意征税压榨平民,迪尔的手下杀了部落的一位长老,还奸杀了长老之子的老婆,族长深信总有一天,背叛骑士、不合法的城主迪尔布赖德会入侵部落。”
“又是迪尔布赖德,无耻之徒,骑士中的败类。”他怒火冲天,质问欧贝里斯,“你怎么让他当这么多年的城主!”
“迪尔虽然背叛过您,掠夺过您的子民。但您死后,王国需要稳定。心狠手辣的迪尔做到了这点,稳住了哈扎达尔城周边的封臣,也按时上缴了大部分税款。二十年,只有哈扎达尔地区没有爆发大规模暴动,不但如此,霍文林地的巨魔王国也没有跨过界限一步,迪尔虽然不合法,但的确拥有城主的才能和魄力。”欧贝里斯说,“现在您复活了,可以随时处决他。最好是指使他征讨沙漠部落,交战之际,我们丘陵的朋友就可以趁乱猎捕掘地龙,然后您再审判迪尔的叛乱之罪。一则处理了迪尔,二则给了沙漠部落藏龙不报的教训,同时威慑周边的其他部落。最大的利好就是,我们得到了掘地龙,三全其美,陛下。”
“哈哈,非常好的主意,就依你之言。”奥斯塔里昂极其赞赏,另外,也不忘赏赐布隆骑士,“布隆,迪尔·布赖德的人头我会送给你,作为你的一个荣誉。”
“布隆感激陛下。”布隆骑士变得激动起来,“迪尔逃到丘陵城求我的家族让他过关,但遭到了拒绝。他谎称投降,声称愿意接受国王的制裁,我们被他骗了,我的家族遭到了他们百余骑士的屠杀,因为父亲将大部分的兵力派了出去。”
“我可以任命你为新城主。”
“陛下,我更习惯于当骑士,伴随陛下四处征伐。”
此时,大门被打开,衣着华丽的财务大臣、军部大臣、及其他贵族战战兢兢地步入议事厅。远远地,奥斯塔里昂就感觉到他们眼神中的恐惧与怯懦,他对此感到失望,也意识到战争的性,王国需要战争,子民需要战争。
官员们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