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主祭及布隆骑士分别坐在国王的左右手位置。财务大臣挤着笑容歉疚地说，“陛下，属下不知您等候多时……”

“你们年事已高，这些年为王国过度操劳，现在，我大伤出初愈，你们仍牢记誓言，忠心耿耿地辅佐我。”奥斯塔里昂虽是张嘴说话，声音却不是从口中传出，而是整个空荡荡的头部，声音便更显得低沉而恐怖，“我只有更加勤政，才能回报诸位。”

“为陛下效劳是我们的荣幸。”众人纷纷表态。

“也是我的荣幸。”奥斯塔里昂问财务大臣，“国王的金币还剩多少？”

“陛下，所剩不多，这些年赋税很难收齐，各城主也不积极交纳。再加上主祭大人严苛控制贸易，各港口已经萧条多年，唯独长海旁边的霍文港每年能收关税七千金，其他的基本只够港口的开销。象牙港，您也看到了，从没看到一艘船进港。罪犯越来越多，很大一部分开支用于建造监狱和地牢。”财务大臣胆怯地瞟了一眼主祭，“另外的开支都交给主祭大人……用于应付教会骑士团的开销。”

“是啊，辛亏现在的王城的军队人数不过几百人。”军部大臣抱怨道，“不然恐怕得每年向东海岸贷款了。”

其他贵族也纷纷抱怨起来，的言语都在谨慎地指责欧贝里斯，因为教会控制着德尊教团和教会骑士团，国王死的期间，他们几乎垄断了绝大部分的财富。

主祭的视线扫了一圈在场的贵族，激愤地说道，“教会稳定了局势，骑士团镇压住了叛乱，秘湮学院还帮我们培养了骑士和祭司，都是效忠陛下，你们深居内城，足不出户，像嗷嗷待哺的猪，酒足饭饱后就会嚷嚷着要钱，金币在你们手中当然留不住。”

“主祭大人，您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国王……”

欧贝里斯起立向他鞠躬，“陛下，这些年教会已经积累了很多财富，就是陛下。你拥有绝对的权力，来任意支配教会的财富和骑士。”

“好了，诸位请安静！”奥斯塔里昂说，“主祭大人对我的忠诚你们不能有猜忌，重伤几十年，主祭日夜照顾我，你们应由衷地感激主祭。”

贵族们唯唯诺诺地俯身向主祭大人礼貌地表示感激，“亡者勿惧，死亦是生。”

“军部大臣，你开始招募步兵，越多越好，罪犯如果参军可以豁免其罪，不要忘了给他们配备武器。”军部大臣刚想开口，国王又说，“至于钱，主祭大人会全额支付。”奥斯塔里昂说，“骑士团负责招募骑兵。”他双手撑起整个上身，站起来扬声说，“最的是，我们需要建造舰船和商船，只有控制贸易才能获得巨额财富。”

之后，各大臣纷纷为木料诉苦，什么大片森林沦为荒原，用于造船的楠木极少，也没足够的金币向西海岸购买之类。奥斯塔里昂听腻了这群废物的话，草草结束会议。

他沿楼梯下行，来到地下的宫殿，看着白骨和骷髅头筑就的柱子、横梁和墙壁，它们全部取自征服南大陆时得到的尸体，有自己的属下，有战败者，有敌国的平民。

曾几何时，这是他一生荣誉的写照，倘若他征服了整个北大陆，那些尸骨足以再造一个象牙之峰，而他将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国王，那将是超越神的存在。不同地区的人类信仰不同的神，而他们会有统一的国王。如果可以，他会废除其他的宗教他们统统信仰万古不朽的死神。

但他还是失败了，懊悔一战，他失败了！

他需要圣剑，需要舰船承载他的大军杀向双流湾，只要有了圣剑，他便可以东山再起，现在他得吸取教训，先灭法师，再进军北伐。

沉思之际，他都没注意到主祭。

“陛下，霍文林地有大片的森林，有些森林的归属至今模棱两可，巨魔国王自我封闭，从不找我们厘定边界，我们可以在那些区域砍伐木料。”主祭说。

“原来你已经有了办法。”

“是的，多年来的从政经历告诉我，最好是对那些大臣有所隐瞒。”主祭匿笑地说，“不过陛下，我对您可没有半点隐瞒。”

“我知道。”

“不知道侏儒王还喜不喜欢黄金呀，我们可以从他手中将圣剑买回来。”主祭说。

“侏儒当然喜欢黄金，”奥斯塔里昂冷笑一声，手掌心了一个幽暗的绿球，旋即他奋力砸在墙上，一个头骨被击碎，碎片哗啦落地，绿球幻化成一团绿烟，“黄金是永恒的，而它换来的东西终会变质。”接着他坐在一把骨质座椅上，“他不会卖的，不然圣剑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遍地金砖的西海岸。目前来看，侏儒王私藏了圣剑。”

“这样一来，我们非但要得到圣剑，还要亲手杀了您的仇人。陛下，‘要想成为圣剑的主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亲手杀死原来的主人！’”

奥斯塔里昂凝视着主祭，半响才开口，“没错！你找到我的仇人了吗？”

“不，我派人在北大陆各地寻找，人一无所获。”主祭问，“您还记得他的面貌吗？”

“我不太确定，大地撼动，天塌地陷，浓烟弥漫，等我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