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森林昼夜不分,昏天暗地,只有正午时分会露进一丝阳光,时间在飞奔的马蹄中流逝,阿洛斯和白马也渐渐适应了森林的冷与暗。
直到克林克兹抬手说道,“城堡,全部下马。”
阿洛斯放大瞳孔,在一片漆黑中看清了城堡深绿的轮廓。眼前黑色的石墙足有三十尺,最高的塔楼起码也有一百尺,苔藓覆盖了每一块岩石。
阿洛斯穿过城门,这里更像是一座废弃之城,城内的守军寥寥无几,火炬也非常稀少。每一座塔楼都没有窗户,倒是尖顶都有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盆,也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光源。
两个守卫骑士迎上前,接过克林克兹的缰绳,另一个也伸出手,被阿洛斯婉拒,“谢谢,我的马儿更想跟我待在一块。”
“那就好,它最好不要啃食草坪。”守卫说。
飞来一只乌鸦,克林克兹将写好的信绑好,指着最高的塔楼,“法师,我已经通报了你的到来,国王就在卡尔塔,你得自己走上去。”
“感谢你一路陪同。”
“现在是夜晚,国王陛下可能在休息。”克林克兹嘱咐道,其他骑兵先行离开。
这里的白天形同黑夜,阿洛斯本想调侃一句。不过念及这位冷酷的巨魔实在无趣,不懂幽默。于是,他问,“我的马儿该放哪里呢,守护者大人。”
“放在塔楼前,如果你死了,我们会烤了它。”说完,誓约守护者转身走向卡尔塔边上稍矮的塔楼。
城堡内的建筑都与森林浑然一体,生长了千万年的大树成了塔楼的柱子,着巨石墙壁。曾有人说,城堡内的石头都是丘陵食人魔们从长海耸立的悬崖上开凿而来。阿洛斯坚信,侏儒一定参与了城堡的建造,没有侏儒工匠的技艺,这些塔楼不可能屹立几百年而不倒。
阿洛斯很轻易就找到了卡尔塔的楼梯,嵌入石壁,盘旋上升,依靠原力法杖的推力,爬楼梯还是比较轻松,不过他还是尽量节约魔力。
四壁镶嵌的巨大水晶石,反射着塔顶的火光,越往高处,光亮越强。突如其来的光芒使得他的瞳孔极为不适,眩晕感过了好久才消退。
当阵阵热浪从上空袭来,几乎使他窒息。阿洛斯知道目的地快到了,他抚着墙壁,抬头望着塔顶的巨型火盆,楼梯在上一层消失。
“白袍法师,我希望你带来了值得倾听的消息。”顶层上传来萨瑟雷克斯的声音。
“秘湮学院白袍法师阿洛斯特意请求萨瑟雷克斯术士挽救魔法界,拯救苍生。”阿洛斯边喊边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您的子民正受到奥斯塔里昂的欺凌。”
“一切尽在掌握,林地依然十分安全。”萨瑟雷克斯全身只穿一件魔法红袍,头戴金冠,光着脚,手拿猩红魔杖指着他。这个巨魔术士眼中充满戾气,灰色的纱布遮住了他半边脸。
阿洛斯张开双臂,右手却紧握原力,随时应对不测。他低头欠身道,“尊敬的术士,我只是一个追随卡尔的白袍法师。”经过短暂的沉默后,阿洛斯抬起头关心地问,“您脸上的怎么了,希望我能帮上点忙。”
“不要紧,研究新魔法时发生了小小的事故。”魔杖依然对准他,萨瑟雷克斯谨慎地叱责道,“你擅用几系魔法?放下手中的法杖。”
阿洛斯松开原力,反正只要法杖离得不远,随时都可以飞到手中,“主修冰系,辅修零系。”
“呵,怪不得你停留在白袍阶段。”萨瑟雷克斯垂下手,走到窗边,“只有一种天赋的法师,很难突破白袍阶段。而且你找错人了,我的尊师卡尔拥有三重天赋,也未能拯救大陆,我自然也做不到。”
一圈依墙而立,地板上刻了一个阿洛斯从未见过的巨大魔法阵,其中央放置丝绸铺就的床和墨色长桌。
唯一的窗户朝向西方,窗外是茂密的树叶,他们身处大树的顶端。若是白天,萨瑟雷克斯所处的位置大概能看到嗜血之峰。
“这正是我们追随卡尔的原因,牢记他的意志,誓守余光。”阿洛斯说。
“能这么想的法师可不多,但你也只是区区白袍法师。魔法界的高层已经变节了,从加入懊悔之战起就抛弃了卡尔的誓言。所以,我不愿搭理他们,更不愿听他们讲那些维护大陆秩序的屁话。”萨瑟雷克斯一拳打在水晶玻璃上,水晶哗啦碎尽,随即术士摊开手掌,四散坠落的碎片又重新汇集,玻璃复原,连一条破裂的痕迹都看不到,这显然是冰火两系魔法才能做到的,“我只是一个驼背的红肤巨魔,魔导师们却以此来嘲笑我,他们不再追随卡尔,甚至诋毁卡尔的声誉。”
“但您仍然是隐修议会的术士,你仍然肩负卡尔的使命。”阿洛斯直截了当地说,“奥斯塔里昂复活了,与噬血之峰的黑暗生物勾结在一起,他在哈扎达尔城召集群臣,打算入侵林地。”
“只是些萨特族生物和丘陵巨魔罢了,你一路走来,应该看到了不少萨特的尸体吧。”术士淡淡地道。
“不,还有更可怕的生物,它杀死了沙漠深处的掘地龙。”
“龙?”术士说,“可秘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