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的驯兽场紧邻内城,里面饲养了一群炭黑马和独角狼,而强壮的炭黑马从不敢招惹这些狼,使得数量相对较少的独角狼占据了大部分驯兽场的活动范围,这群狼比成年的炭黑马矮不了多少,它们正在啃食数十只死羊,陈在这里练习神圣劝化的魔法。
他在教堂图书馆内找到了关于神圣劝化的零星记载,学者们认为劝化魔法是一种奇妙的精神连接,施术者渗入野兽的灵魂进而支配它,曾经有个死灵法师便能任意控制一切野兽。也有些学者警告,如果人类能侵入野兽的大脑,那也意味着人类会被更高等的生物肆意控制。
陈在狼群中看到了自己的狼,他给它取了‘独狼’这个名字,正如他是家族的独子。独狼独自啃食着一只羊,他轻唤了一声,“独狼”。
独狼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他,一路横冲直撞地来到他面前,也引起其它狼的不满。
陈抚着独狼的头,五只被激怒的狼把他们围了起来。独狼懒散地扭了扭脖子,仿佛还没意识到危险,‘打败它们,’他试图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它。
独狼似是听到了他的命令,昂起头最后的命令。
‘战斗,并活下来。’陈盯着独狼,后者的眼睛一亮,然后迅速转身,冲向敌狼。
敌狼也扑了过来,独狼见势停步、低头,随后跳起,犄角精准地刺穿敌狼的下颌,敌狼嗥叫着后仰倒地,这次轮到独狼扑过去,它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
战斗的紧张与刺激让他感同身受,陈大声喘气,有一瞬间,独狼的眼睛似乎就是他的眼睛,他看到血淋淋的伤口,顿生快感。
他似乎变成了独狼,清晰地感知到土地的微颤,独狼转过身,另四只狼从不同的方向飞扑过来。心跳开始加剧,独狼抬起前驱,后爪紧紧抓紧土里的草根,用全身的力气扑开中间的一只狼,使得那头狼与另一只撞在了一起。
被咬了,但陈感受不到疼痛,独狼退缩了两步,愤怒地挥起前爪恐吓敌狼。
‘杀了他们,只剩下两只了。’陈察觉到了敌狼眼中的畏惧,之前的傲慢化为畏缩。
独狼嚎叫一声,快步冲刺过去,一只狼闻声逃走,另一只在抵抗中失去生命。
独狼摇着尾巴靠近他,上血迹蔓延至大腿。
“独狼,干得漂亮。”陈提起法杖,用从戴泽牧师那学来的生疏治疗术为它愈合了伤口,然后摸了摸头上的犄角,“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了。”
此时,一名圣殿骑士跨进驯兽场,“大人,戴泽牧师找您。”
“好的,我这就回。”陈不忘安抚独角狼,“去吃羊肉吧,再见啦。”
他在赎罪之坛遇到戴泽牧师,戴泽向他传达主祭的召见命令。
“主祭大人在暗影厅召见你。”戴泽说,“你的任务来了。”
陈感到荣耀,短短时间内,他得到了主祭大人的器重,以他圣殿骑士的身份,即使是城主和大祭司都得对他礼让三分。他又觉得苦涩和恐慌,这些都是靠族人的性命换来的,而主祭大人又将会给他何种使命。
“大人,那我先去见主祭大人了。”陈微笑着说。
“完后来我的住处你见识一下新奇的魔法。”戴泽说完朝东边的入口走去,他的同胞哈斯卡就被关押在里面的囚室。
陈有些不明所以,他上台阶,跨过天桥。行至深处,暗影厅前矗立着一尊巨大的背影雕像,由黑色的大理石雕琢而成,在幽暗闪烁的灯火下,石柱撑起的古老圣殿更显庄严。
前脚刚跨入大厅,四周的火炬自行变亮,欧贝里斯背对着他,身披漆黑斗篷,一如外面的雕像,主祭凝视着正壁上的巨大图案。随着他越来越接近主祭,他发现石壁之上雕刻的是一副巨大的地图,全大陆的地图。
的陆地被四片大洋包围,现在称为东、西、南、北海,海洋之外被阴影覆盖。陆地上面没有标注象牙城,哈扎达尔城这些古老的城市,反而画出了山峰、森林,以及江河。他看到象牙孵巢、象牙之峰、狂徒山脉、尼西埃雪山,秘湮火山下面标注的沙漠叫闪烁荒原,而非燃烧沙漠。东海岸诸岛与西海岸的岛礁分别散落在两片大洋上,贯通两大洋的长海将大陆一分为二。北大陆上标注了许多他不熟悉的地名,除了懊悔之地,那是国王北征的主战场,还有悲叹山脉的主峰诸神之峰,传说诸神曾经栖息于此……
“这是黄昏纪元的大陆地图。”主祭掀起兜帽,露出灰暗而光滑的头皮,转过身看向他,“如今能看懂的并不多。”
“地名变化太多,曾经的原野变成了如今的城市。”陈弯腰鞠躬,恭敬地说。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因素。”主祭提起法杖,施放出一缕幽绿的冥魂之力,附着在秘湮火山和闪烁荒原的边界处,“明天你同戴泽法师一道,前往哈扎达尔城。”
“遵命。”不问为什么,不问原因,这是他这段时间学到的处世之道。
“起身吧。”欧贝里斯显然很满意他的顺从,“秘湮学院的两名年轻法师,一男一女,在流血丘陵杀了哈扎达尔城的数名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