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抚掠枯草,远远的便能听见海浪拍打峭壁的声响。
“简直不可思议,你哪来的勇气召剥皮双子起来反抗巴拉那,”莉娜在他身后叽叽喳喳个不停,“他跟随了巴拉那那么多年,他竟然选择相信你了。”
诺崇跳过一根倒地的枯树,爬上山坡,“不知道,当时我特别自信,特别激动,感觉无人能挡。我想是阿格隆的嗜血术带来的效果。”
“怎么会呢,我也中了嗜血术……”
“所以你不是预言之子,”斯温乐呵地说道,“前面就是长海,我闻到熟悉的海洋味道了。”
有人说长海是大陆的腰带,有人说长海锯断了大陆,有人说长海是大陆的血液。
深蓝的海水一望无际,在远方与天相连,水天浑然一体。偶尔两三船只点缀其中,尽显渺小,在海平面上缓缓向西流淌。虽然诺崇读了许多介绍长海的书籍,但还是为眼前所见感到震惊。
姗姗来迟的阿格隆见到长海时,问,“这系世界的尽头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南大陆的尽头。”莉娜纠正食人魔,并学着他的语气,“你系不系傻。”
“马吉,你听见了吧。”阿格隆便说。
“我本来就不聪明。”马吉懊恼地承认。
当天下午,乌云密布,暴雨来袭。只有阿格隆十分兴奋,他拉着拉泽尔在雨中乱跑,淤泥从皮肤上滑落,倒是洗了个凉快澡。
“没事的,很快雨就会停,阳光会更加热烈。”斯温踹开一颗石头,向西前进,“海边的天气就是这么变幻莫测,来得快去的也快。如果这里没有女孩,我倒想脱光淋淋雨哟,离开学院后都没机会洗澡。”
“哼,你脱呀,我可以待在帐篷里。”莉娜显然受不了这鬼天气,“可恶,头发都湿了。”
其实,她皮甲下的衬衣也湿透了。
于是,诺崇跑到树边,用最快的速度扎起扎贡纳斯留给他们的雪白帐篷,他没料到的是莉娜第一个钻了进去,更没料到的是莉娜不许他。
“不许进来!”
“为什么,外面在下雨。”诺崇疑惑地问。
“我要换衣服,还要把衣服烘干啦。”莉娜解释道,“我这身衣服都发臭了,你去斯温叔那把包裹拿过来。”
诺崇连忙答应,“哦,好。”暴雨肆虐大地,他朝斯温呼喊,“斯温叔,把包裹丢过来。我们躲会雨吧,乌云根本没有消散的意思。”
“好的。”
他跳起来接住飞来的包裹,再悄悄塞进帐篷。
但他的声音也扰乱了阿格隆雨中漫舞的兴致,食人魔张开嘴流着口水,痴笑地走过来。但阿格隆不是在看他,而是盯着帐篷。
帐篷内生起一堆火,莉娜正在脱衣服,的曲线在丝绸上显露,她抬手脱去衬衣,诺崇看到她胸前浑圆的轮廓,随后被洒落的长发遮掩。
“我看你应该叫色魔,你成年了吗,还敢偷看。”斯温一巴掌拍在阿格隆上,看了眼帐篷,立即低下头,“当然,成年了也不应该”
“我都过了成人礼,当然成年了呀。”跟着斯温的步伐,阿格隆骄傲地说道。
“嘿,食人魔的成人礼都干嘛呀,吃人肉?”斯温一坐在树下。
“当然不系,我要在老者的见证下,挑选族里最强壮的一位女食人魔,在月光下交配。”阿格隆骄傲地讲,“你们笑什么呀。有了月光的庇佑,才能生出强壮的食人魔。”
连诺崇也忍不住笑出声,不过斯温笑得极其夸张,“第一次还顺利吗?我是说你能找到那位‘最强壮的女食人魔’的‘要塞’?“斯温已经笑到合不拢嘴,”啊,诸神在上,我宁可选择死亡。”
阿格隆生气地维护自己的尊严,“我系蓝肤双头食人魔,我是部落的王子,我只需躺着就行,其他的事都由她来做。”
斯温咳嗽一声,忍着不笑出声,“那你的孩子呢,现在的食人魔王子。”
“没多久她就喜了,被猎人射中。”
“我很抱歉,阿格隆。”诺崇拍着他的肩膀,雨水顺着食人魔的脸颊滑落,不知他是否在哭泣,他是如何承受亲人一次又一次的离去。
斯温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我的烟斗呢。”,然后假装寻找。
“我穿好啦,你们可以进来了。”莉娜在帐篷里喊道。
此时,暴雨也停了,雨水洗刷了乌云和尘埃,诺崇看到了群山之中的丘陵堡。
安全起见,他们一直沿着悬崖前进,当天傍晚,他们下了一段斜坡,意外地发现身处悬崖半空,一侧是崖壁,一侧是万丈海水。
往前,他们看到许多岩洞,不撞伤头,他们不得不弯腰进去。的岩洞由走廊连接在一起,骷髅随处可见,大多不完整,缺胳膊少腿。
斯温相信这是侏儒的临时居所,运送尸体的中转站。
果然,他们在另一处岩洞内发现了满载白骨的铁质囚车,车轮已经被时间打磨成几块散落的铁皮,这大概就是侏儒的运尸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