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人影飞快穿梭在密林之中,树枝在两人身上留下一条条细小的伤痕,但二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正是王潇二人。
“咳咳我歇会,实在是跑不动了。”王潇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快,咱们必须在申时之前赶到通州城,然后报请官府剿灭这帮畜生。”杨阙望着王潇沉声道。
王潇坐到地上摆了摆手:“真跑不动了。”
本来按王潇的心思,两人就该躲在乱坟坡,等这帮马匪劫了东西离去之后,再前往通州城的。
反正自己报了仇,东西也已经拿了回来,又从三人身上搜了一些银两,至少一段日子是不会饿着了。
可是杨阙却铁了心的要为惨死的村民报仇,无奈之下,王潇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他们此刻走的自然不是官道,而是一条小路,好在虽然难走了一些,但至少不用担心半路遇上那帮马匪。
从侯四口问出的消息,这帮天威山的马匪这次的买卖,竟然谋划了半年之久,整整出动了五百人,王潇想到这么大帮人穿行了两个州府,竟然都没人发现,就知道这帮马匪图谋不小,实在是不想蹚这浑水。
杨阙心中着急,但看王潇的样子,确实像是没力气了,正想说自己一个人去通州城报信,话还没出口就被王潇一把。
就见王潇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不远处的灌木丛:“咱们恐怕有大麻烦了!”
顺着王潇手指的方向,杨阙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趴着一人,两人上前一看,就见那汉子背上插着四五只断箭,脸色煞白已然昏死过去,即便这样却依然紧紧抱着一个木盒不肯松手。
“靠,真他妈防不胜防啊,老子才真是流年不利吧。”王潇心中无语,对杨阙道:“别看了,赶紧跑吧,再迟点咱哥俩恐怕就得给他陪葬了。”
杨阙自然明白王潇话中的意思,刚想起身逃跑,就见身旁的王潇一个踉跄,低头看着被一只血手死死抓着的脚踝,脸色阴沉。
王潇试图甩开这只手,然而脚踝似是被套上了一道铁箍,连忙蹲下身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竟然都没能掰开,心中骇然,急声对一旁的杨阙道:“别傻看着了,帮忙啊。”
趴着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两人的动作,又或者是没了力气手上一松,王潇二人这才长出了口气,再看向脚踝时,已经现出一圈淤青。
“燕南护宝不利愧对燕家,恳请二位壮士将此物送往京城燕家,燕家必有厚报。”那汉子将木盒推到二人面前,不等王潇二人说话,突然口吐鲜血,头颅重重砸在地上,竟是气绝而亡。
王潇二人面面相觑,这种状况太诡异了,实在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件木盒雕工精美,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可以想象里面的东西是何其珍贵了,两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突然听到林中传来喝骂之声。
王潇抢在杨阙之前抱住木盒,对杨阙得意道:“嘿嘿,小子下手慢了吧,赶紧去通州城搬救兵,迟了小心老子晚上给你托梦。”
说完撒丫就朝通州城相反的方向跑去,哪里看出半点疲惫的模样,杨阙一个愣神,王潇已经跑出数丈之远。
杨阙只好一跺脚朝通州城跑去,听着身后王潇的大笑声,杨阙眼中含泪。回想着王潇给自己交代的话,更是心中一阵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非要来通州城报官,又怎会如此。
“哈哈,天威山的小崽子,你们要的东西在爷爷手里,想要的话就来追吧!”
别看王潇说的大义凛然,口中却在低声骂着自己:“王潇啊王潇,你丫脑壳被鸡踩了吗?你不是常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吗,你看看你现在真是作的一手好死,你还想不想回去见老婆孩子了?”
官道之上,袁嘉身着一副黑铁甲,胯下骑着一匹驽马,望着身后稀稀拉拉的一群士兵,心中叹息:“他娘的一帮乌合之众,真遇到马匪,谁剿谁还不一定呢。唉,算了,反正就是做做样子,最近通州城里乌烟瘴气,正好出来透透气,权当是秋游了吧。”
“呸……”袁嘉吐掉口中含着的狗尾巴草,大声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他妈一副老婆跟人跑了的模样。”
袁嘉不说话还好,话音刚落就看那群散兵游勇居然哗啦啦往后退了数步,也不知谁大喊了声有马匪,几百人竟然被吓的连滚带爬逃出老远,惊恐的望着自己的身后。
袁嘉心中一惊,定睛再看却发现是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年,想到几百士兵竟被一个半大孩子吓得屁滚尿流,袁嘉气的差点拔剑抹了的脖子。
“都他妈给老子滚回来……”袁嘉怒吼道。
这少年似乎跑脱力了,正站在官道中央喘着粗气,只是双眼却始终盯着自己,袁嘉摆了摆手,有两个亲兵将这少年扶到近前。
“你是何人?”袁嘉问道。
“你们可是通州城的官军?”这少年反问道,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失望之中夹杂着绝望。
袁嘉被这少年的眼神刺激的原本就很难看的脸上更加黑了:“哼,本将军奉命剿匪,闲杂人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