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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费恩用四代人的家族宿命,赢得了龙眠谷的一线尊重,所以绿龙决定举办一个小型宴会,换换心情,深入交谈。
如今龙眠谷的库存丰富了许多,盛夏正式狩猎时节,只不过峭崖岗的猎物们可不是野兔山鸡那么无害。能一脑袋撞碎岩石的岩羊、狡诈凶残的座狼、能咬死水牛的凶暴獾。
每个月诸多部落会上贡各种各样的收获,来讨取绿龙欢心。
战蜥人的岔舌部落,劫掠区在北侧,临近河岸,每个月都忠心耿耿地上贡大量突蟹龟、水狸、蓝背蟹、食人鲳,种类繁多,味道鲜美,尤其是水生毒蛇最受斯坦德路青睐,没事就嚼一根。因其毒液辛辣,还一条一条的,斯坦德路亲昵地称呼这种水蛇叫辣条。于是战蜥人有了固定的上贡品,他们称呼为——喂龙辣条。
黑窑兽人比较生猛,上贡了一条成年紫虫……的五十分之一。虽然兽人们吹嘘自己猎杀了紫虫,但傻子也知道那种比巨龙还要重几十倍的超巨型蠕虫,是不可能被猎杀的,应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几千磅的黄紫色虫肉堆满了两个仓库。
鬼婆们自从被艾西亚训斥,禁止他们再上贡“地精幼崽叫三叫”、“精壮男子五花肉”、“纯洁少女脚趾豆”一类莫名其妙的恶心食物,最近送来的东西稍微正常了一些。比如说三大罐的相位蜘蛛幼虫,还附带一张食谱:用人油煎着吃,嘎嘣脆!
龙巢侧方的高坡被挖出一个平台,作为绿龙平日俯瞰领地以及小规模聚会的场所。狗头人仆从们贴着几乎垂直的岩壁,踩着狭窄的木板栈道,顶着一个个原木餐盘而来。豺狼人的嚢肉面包,灰矮人的地苔啤酒,狗头人的蚯蚓土豆泥,满满当当摆开。
龙眠谷各个头领纷纷前来,向绿龙行礼后,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他们斜眼看着坐在绿龙侧方的竹竿费恩,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这个新商人的奇异来历已经在谷内传开,让大伙觉得又好奇有困惑。绿龙以来宾之礼招待了竹竿费恩,却没把肉圆高利的尸体放下来。从他们落座的这个位置,是可以瞥到城墙的绞绳的。
竹竿费恩仿佛看不到尸体,面色淡然地举着羊角杯,向诸人做自我介绍。但由于他父亲的前例,导致众人对商人十分警惕。
灰矮人邓巴克是最后一个落座的,他从睡梦中被唤起,给自己加持了适应日光的神术,才能赴宴。斯坦德路见人齐了,点头说:"开始吧。"
大家伙开始胡吃海塞,大部分是用手抓,稍微文明一点的用木叉。竹竿费恩起身,开始向各人馈赠礼品。
他首先走到狗头人管家克伦威尔面前,向忙着给绿龙上餐的狗肉人说:“我父亲称赞你是巨龙最早也是最贴心的仆从,将碧冠领主的胃口照顾地无微不至。”
“嗷!当然,当然!”矮小的狗头人使劲昂高脖颈。
“那这东西理应归属于你,”竹竿费恩拿着一捆卷轴,“这是一套食谱。”
“嗷,克伦威尔有自己的手艺,不需要人类的食谱,嗷!”
“这可不一样,这套食谱是从远东之地流传而来的,据说这是阙森塔宫廷御厨,为龙皇察斯萨所撰写的,专门满足巨龙的口味,北地绝无仅有,只此一份。”
狗头人管家的小眼睛如同火把一样闪亮,伸出爪子,又缩回来,犹豫地抬头看绿龙。
斯坦德路点了点头,狗头人才欢天喜地地收下礼物。
接着竹竿费恩走向虹翼牧师,阿不,虹翼主祭马拉萨。这位白龙裔主祭在谷地内人嫌狗厌,所以独坐一角。他轻蔑地说:“我可不需要什么食谱,我的对龙后的虔诚,就是主人最喜爱的正餐!”
斯坦德路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那当然,伟大神祇的尘世牧者,建立地上神国的园丁,你有一份了不起的职责,但也需要前人的指引。这份资料是和食谱一起从阙森塔流传过来的,费伦皆知,龙皇统治下的阙森塔国度,以五彩龙后为正教信仰,遍地圣殿,信众繁多。这是一份主祭的心得笔记,讲述他是如何在异族中传播龙后教诲,如何让人类崇拜彩鳞和利爪,如何……”
话没说完,马拉萨就一把将笔记抢了过去,“龙后会记得你的贡献的!”他迫不及待翻阅起来。
竹竿费恩接着走向灰矮人邓巴克。灰矮人神情憨厚,暗藏狡诈目光。“你为我准备了什么呢?我很好奇。”
竹竿费恩双手递出一把短石杖,石杖上刻印着一面残破盾牌和一只断箭。灰矮人豁然起身,怒眼圆睁。“你从哪拿到我主的圣徽!”
“北地有不少连接幽暗地域的通道,总有冒险者带回各样物品。这支灰矮人流浪守护者的圣杖,据说能增强灰矮人牧师的神力。我听说阁下蒙恩不久,却没有其他牧师指引,缺少仪典、神徽和圣器,所以特意买了下来。”
邓巴克默默抬头看绿龙,得到首肯后,才双手接过石杖。他是半路蒙恩的牧师,神祇会赐予他力量和知识,但他却缺少作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