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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汲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沈妃口中“某人”,竟然是安氏父子的亲信周挚!
他心说既然人设已经崩了,那我起码在沈妃面前,就彻底不装了吧——虽说沈妃知道了,过不了几天李俶就也知道了,然后是李适——正好把这桩旧案掰扯清楚。当即叉手道:“诚恐某人,未必有殿下所认为的那么精明,如殿下所言二十年前宫盗之事,他便是上了对方的大当啦。”
据李汲分析,那些少年和那白衣女子,本是一伙儿的,全都擅长轻功,能够飞檐走壁,因此谋划着做一笔大买卖,去盗皇家珍藏。也不知道通过何种途径,他们知道才至长安,准备考取明经的周挚是个有本领的人,加上周挚又住在大理正府上,恐生不测,故此才设圈套,打算扯他下水。结果见面一查问,敢情周挚只能在墙壁上走两三步而已,根本就不够瞧嘛。
由此便息了拉他入伙的心,但问题周挚曾经跟自己这些人照过面啊,倘若事后告发,画影图形,也不方便自家逃亡。由此才特意向周挚借马,栽赃嫁祸。
李汲对沈妃说:“某人为京师不良人所拘,却不押赴京兆,而往内侍省,殊不可解啊……”
不良人乃是京兆府征用有过前科、恶迹的小吏、小卒,以充侦缉、捕盗等事的半编外人员,所以他们的主官是京兆尹,而跟内侍省根本挨不上边儿。即便此事由内侍省主理,京兆府只是协助吧,以不良人的身份,也不可能直接跟内侍省打交道,总得先往京兆府去过一堂再说。
由此李汲怀疑,所谓押入内侍省,继而又从宫中逃离,只是一场戏罢了,尤其他不相信有人能够一口气“飞”出几十里地去——还真当有“剑仙”那路设定哪?关键在于,既然羁押某人,为何不及时勘问啊?宫中失窃可是大案、要案、急案,是谁都不敢拖延时间的。
为什么要先拘着某人大半天,然后给吃给喝,再假装营救呢?问题可能就出在那篮子食水上!
贾槐曾经跟李汲说过,有一种毒物,多半来自于菌类,食之无味,而能使人神思错乱,产生幻觉——可惜当时贾槐身上没有。那么一个人在惊骇恐惧之下,又服了加料的食水,只须稍加蒙骗、引导,想让他相信自己是从宫中飞出来,并且飞行了几十里地,直抵城外的,可能性颇大啊。
而且估计周挚被白衣女子所抱,那会儿心思都在对方身上了,犯迷糊很正常——将心比心嘛,倘若那白衣女子真如故事中所描述的那么苗条、漂亮的话。
此外还有一点,倘若盗案并未审结,既然周挚打算考明经,必然是在礼部挂过号的,则他的出身、履历,甚至于外貌,全都有案可查,朝廷为什么不加以通缉,使他几年后还敢在唐安县署露面呢?即便盗案已经审结,那可是事涉宫廷的大案啊,周挚也没有彻底置身事外的道理。
所以只可能是一场戏,目的就是让周挚尽快离开长安城,并且一段时间内不敢露头,更不敢主动告发那伙盗贼。李汲心说那白衣女子和少年们也算“盗亦有道”了,虽然陷害了周挚,却并没有真把他当替罪羊交给官府,更没有直接一刀杀了,免除后患……
仅仅是断其功名之路,轰走了事,算是挺大方的啦。
他把自己的分析向沈妃合盘托出,沈妃连连点头,说:“卿之所断,与崔尹所断相同。”随即笑笑:“这终究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某人年方弱冠,又仓促间牵扯进了泼天盗案之中,一时慌张失措,未及细审,本在情理之中。”
言下之意,你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以为如今的周挚还那么好唬啊。
完了继续讲述第二段故事:
且说崔光远在宴上得到周挚的提醒,当即设谋擒下那“巨盗”,严加讯问,并与周挚对质。巨盗倒也老实,不必上刑便全都招供了。
他说数年前那桩宫廷盗案,确实是自己做下的,他们一伙儿总共九人,八个少年、一名白衣女子——首谋果然是那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名叫焦静真,出身来历不详,当时周挚看她貌似十七八岁,其实已经年过四旬了,然有异术,能够驻颜不老。八名少年,全都是焦静真收养的孤儿,并且传授轻身秘法,经常游行各地,或骗或盗大户人家。也不知道那次焦静真吃错了什么药,竟然雄心大起,跑长安城谋盗内廷来了。
事后焦静真还能安然设圈套处理周挚的问题,本是认定自己的行藏绝对不会被看破。谁料想事涉宫内,龙颜震怒,导致官家忠狗尽数撒出,顺着蛛丝马迹,最终还是找到了她。焦静真遂于逃亡途中,被官差放弩射中后心,伤重不治而死。
掩埋了师父之后,诸少年自然开始分行李,并且很快起了内讧,导致拆伙儿四散。其中一个——正是当日诱骗周挚的二少年之一——因为孤家寡人的再难做案,便四处流浪,最终入蜀,投到了崔光远的门下。
崔光远审讯
得实,暗中派人前去发掘焦静真的坟墓,谁想土中只有一件染血的白衣,而并无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