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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德命诸人展示所获,完了就问李汲:“你说,怎么办?”就这种状况,你还要我们释放唐女吗?我们来帮忙你们打仗,难道白忙活不成?
当然啦,他肯定不会白忙活,唐廷虽然财政窘迫,不能遍赏四千回纥兵,但赐给叶护太子和帝德、车鼻施等几员大将的财物,也足够他们过一个肥年了。但若士卒无赏,必定鼓噪,而我们也不可能把已经装落袋里的宝货将出来散给小兵不是……
李汲无言以对。他当然可以举例说明,譬如邻家遇盗,招呼你来驱赶,完了你不征求对方同意,便掳其女为妾,世上有这种道理吗?说破大天,我唐亏负回纥,也不能拿人命来偿还啊!
然而三观不合的家伙,遵循常理肯定说不通,回纥人社会形态还很原始,习惯以人为货——尤其别族之人——况且还是李亨主动提出来的……封建社会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意志可以决定万千人的生死,古今多少所谓“忠臣”,明知道是乱命也不敢违抗,结果你在这种历史环境下跟回纥蛮子讲人权?有意义吗?
所以遵循这个思路,李汲能说的话也都说到头了,本希望回纥兵将知道餍足,财货抢够了就不再垂涎于城中女子,可谁成想,他们压根儿就没抢到多少钱财!在此种前提下,你有什么不超越时代的道理、理由,可以让对方把被掳的唐女还回来?
正在筹思,应当怎样设辞,帝德见李汲不回答,便道:“将你女人,领出来,谁敢侵犯,我必杀他。寺庙进去,有财便取财,无财取女人,公平。”
随即把自己的话用回纥语复述一遍,车鼻施也连连点头,反复说:“公平,公平。”
李汲闻听此言,心中倒不由得微微一动——咦,敢情拳头解决不了的问题,还能用金钱来解决吗?想了一想,便问:“若以财货来赎汝等所掳的唐女呢?”
帝德皱眉问道:“你很有钱?一城女子啊。”
“我可以尝试筹措,且说个数目吧。”
帝德便即转过头去,与车鼻施等将领商议,车鼻施道:“早说四散去再抢了,你却偏要与他对话,还说了那么长时间。倘若唐军进城,恐怕有些地方不方便抢——既然如此,以财货赎女人也好……”
他琢磨着,没想到洛阳城里的唐女都这么娇滴滴的,虽然很诱人吧,就怕难行千里,返归草原时会死一多半儿。要是能够换成金银珠宝,完了再在边市上用金珠购买突厥、同罗、契丹等部的女奴,倒可能会更划算些啊。
几名将领立马商议多时,最终帝德转过头来说:“锦绣两万匹,可以赎人。”顿了一顿,又道:“都须好货,粗锦,不成。”
中原的锦缎可是好东西,在草原上是抢手货——而且也能当货币使——则两万匹锦绣,四千回纥兵每人都能分个一两匹,足够发财啦。至于剩下那些,自然是太子和我们几个领受了。
李汲穿越过来那么长时间,对于此世的物价也多少有些概念了,他知道质量中等以上的锦缎,市值七八百钱起,而目前中原地区因为战乱而粮价腾贵,也差不多七八百钱一斛谷——精米面更贵。则两万斛谷可供五千人食用一年,用作这支回纥兵一年半的饷食,以交换全洛阳城的女子,这桩生意貌似做得过啊。
也幸好回纥人普遍贫困,即便杀进洛阳城内也没抢着什么好东西,所以如今的胃口还不算大。
其实李汲觉得自己的行为吧,就仿佛后世向劫持人质的犯罪分子低头,不但无法消弭罪恶,还会把对方的胃口越养越刁……但是没办法,人力有时而穷,他再怎么能打,也对抗不了四千回纥兵啊;偏偏有威望一声令下便万军响应的家伙,却又根本不把老百姓当一回事儿……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吧。只盼望既复两京,可以尽快敉平叛乱,这个唐朝重新振作起来,不必再把回纥兵召诱进内地——至于王朝周期性的崩溃,怎么也得在百年之后,自己看不见,也就不操那份闲心了。
当即点点头,说:“答允汝等了。”
帝德便问:“何时,交付?”
李汲说你等我回寺去筹措一下,期以两三刻钟,再出来跟你们商定交割的时间。于是收起横刀,转身回到寺门前,呼喝开门。
但是里面郁泠严令不准开,生怕回纥兵趁机冲杀进来。崔弃便从墙头伸下右手,欲扯李汲,李汲心说你别太自大了,我这一百二三十斤(唐斤)的分量,即便你膂力倍于寻常女子,估计也是扯不动的吧。
好在随即陈桴也登上了墙头,同样伸下手来,李汲这才奋力一跃,一左一右抓住他们二人,翻身过了围墙,归入寺内。
就手上的感觉吧,崔弃手掌虽小,腕子虽细,貌似出力不在老陈之下……
只是他这会儿没空去伸量小丫头究竟有多大能耐,甫一落地,便一把揪住郁泠,问道:“方才之言,你可都听见了么?”
郁泠说我听见了,然而……面露为难之色:“两万匹锦,即便按市价换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