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微微苦笑:“濮州刺史是董秦,汴滑节度使是许叔冀。”
李汲不由得“啧”了一声——他对董秦并不了解,但跟许叔冀可是打过交道的,彻底没有好感,总觉得以其人那种明哲保身,还嫉贤妒能的性格,就不可能跟叛军打什么硬仗。
张巡道:“李司空已命许叔冀守汴州十五日待援,然恐他守不足十五日。询之李司空,彼谓洛阳恐不能守,要我率官吏、百姓,出城避贼……”
李光弼担心洛阳城守不住,建议暂且放弃,只留空城,他却将主力屯扎在河阳,以便北连泽、潞等州,牵制叛军,使其不敢继续西进。判官韦损劝谏说:“东京帝宅,岂可不守?”李光弼回答道:“若守洛阳,则汜水、崿岭、龙门都需要布兵,我哪来许多兵马?君为兵马判官,岂可不知兵要啊?”
对于李光弼的见解,张巡本身是赞同的,但他同时认为,东都洛阳居天下之中,政治意义非常重大,一旦弃守,必致河南各州人心动荡,不利于接下来的战事。并且他还有一份担心:河南地区,恐将陷入与叛军的长期交锋,一进一退之际,倘若洛阳在手,对朝廷多少是个交代;而若洛阳失陷,朝野上下的压力会不会全都堆到李光弼肩膀上,迫使他不得不在时机尚未成熟之际,便仓促发起反击啊?
当年哥舒翰守潼关,不就是这么败的吗?
张巡说话很委婉,李汲却本能地想到:你担心的不是什么朝野上下的压力,担心的是李亨着急上火,结果使出他老爹当年的昏招来吧?那必然是很有可能的!
只听张巡继续说道:“对你说这些,你可禀报那人,促其速去……”
“则大夫的打算是?”
张巡道:“官吏、百姓,自当避出城外,以免为叛军所害。至于老夫,却不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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