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损还没开口,李汲先大笑道:“无他,观军容使鱼朝恩因私怨而请司空取我首级,我不愿死,又不能再留营中,只得去也!”
韦损一张脸瞬间煞白,双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将兵惊问道:“二郎何罪,鱼军容竟要你死?”
李汲满嘴大实话:“将兵有功无过,而为阉宦所杀者,岂止我一个啊?不过是当年在定安行在,我操刀急逐鱼朝恩,迫得他去圣人驾前喊救命,失了颜面而已,竟乃记恨到今日。”
有人瞧出来不对了:“则二郎既去,为何要挟持韦判?”
李汲答道:“无他,恐军中有人当阉宦是他老子,我不得不有所防范罢了。”斜眼一瞥韦损,那意思:叫你设埋伏,还敢给我上绑!
韦损眼泪都快下来了。
眼看抵近营门,忽听身后一声暴喝:“李汲,你欲乱我军心不成么?!”
李汲心说好啊,总算把李光弼给逼出来了,当即一回头,高声叫道:“万千军士,血战沙场,却要听命于阉宦!相州之败,前车之鉴,难道司空便不怕乱了军心么?!
“司空若欲治李汲乱军之罪,可使大将来战,我宁死于同袍之手,不愿为阉宦所害!”
其声若雷,一军皆惊。
李光弼面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方才喟然叹息道:“且放开韦判,由你去吧,此来相助之恩,便算我答报过了,从此两不相欠。”
李汲这才松开韦损的手,朝李光弼一揖:“司空能治军,惜乎不能识人。”随即仰天大笑,与崔弃一起扬鞭策马而去。
韦损那厮在军中的前途,这就算彻底毁了吧——叫你自作主张,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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