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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汲总想再见崔弃一面,却不得其门而入,更不晓得,那小丫头是否又被崔光远派出都外去办事了?
他却不知道,崔光远既离长安,留给崔弃的命令,一是保护其子崔据,二就是随时探查李汲的动向……
李汲若在京中,这两条命令并不矛盾,崔弃时常或亲自,或使府中别人远远地到坊中来监看李家。但李汲既然领兵前往凤翔,崔弃就不可能跟着去了,只得留在城中等他回来。恰好前几日听说凤翔战事已毕,崔光远露布报捷,崔弃估摸着李汲可能快凯旋了,便使人蹩至左近观察。
于是被她发现了陈若。
之所以让陈若多等了会儿,崔弃才露面,一是来往通传,二是她要花时间改扮男装……当日在洛阳与南霁云、陈若等结识,她就是穿着男装啊,如今若以本来面目相见,天晓得对方认得出来,认不出来。
监视者说了,来人自称名叫陈若,看神情颇为焦急。崔弃知道李汲很记挂南霁云等人,在意洛阳战事,则那厢忽遣陈若前来长安寻他,又面带焦虑之色……不会是洛阳或者陕县出了什么事儿吧?这我得赶紧露面,去细细打问一二才是。
当下与陈若相见,又赏一钱打发走了那个小孩子,便即邀陈若去附近酒楼用饭。陈若苦笑道:“不能得见李长史,我哪有心情吃酒……方才入城前已吃了些干粮,倒也不饿。”
崔弃皱眉道:“二郎不在都中,且不知何日方归,看陈兄似有为难处,不知可肯告知小弟么?小弟终是长安本地人,或能为陈兄指点迷津。”
陈若嗫嚅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前后情由,大概齐说了,崔弃不由得大吃一惊,面色微变。她手把团扇,摇了几摇,又原地转了两圈,这才重新望向陈若:“陈兄,此事颇为重大,你如何想到要找李二郎?二郎终究官卑职小,便在长安,怕是也不能如了君等之愿啊!”
“终究是禁军长史,或许有途径可以面谒圣人,为我等陈情?”
崔弃一撇嘴:“区区一个长史,君等难道以为,他是常可以见到圣人的?”
陈若默然——他,也包括南霁云、雷万春等,终究是些外军战将,见识相对短浅,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崔弃又想了一想,压低声音说:“我或许有办法,使陈兄得见一位贵人……”
“什么贵人?”
崔弃附在陈若耳旁,说了一个名字,随即退开些,正色道:“只是陈兄必须听我之命,且那贵人是否真肯相见,是否应允君等所请,我也不敢打包票。”
陈若急忙拱手:“若能得见贵人,上下皆感崔兄的恩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最终不成,也绝不会怨怼崔兄。我自然全听崔兄吩咐。”
崔弃说好,便即疾步奔向附近一个测字摊子,抛下两文钱,索要纸笔,写了一张纸条。折返回来后,她朝陈若笑笑:“又要去搅扰那李家小娘子了。”
于是领着陈若,再到李汲家门前,叩响门扉。老门子开声询问,崔弃答道:“有刺投入。”
因为主人不在家,家中唯留一妾,故此那老门子轻易是不肯开启大门,放人进去的,但名刺则不能不代主人收下——况且青天白日,也不怕真有什么盗匪上门明抢吧?因而卸下门闩,稍稍开启一条小缝,说:“我家郎君不在,名刺可先递入……”
话音未落,崔弃猛地伸手一推——她气力本大,老门子经受不住,不由得踉跄后退。随即崔弃闪身入内,门子才待惊呼,却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崔弃朝他笑笑:“我前日也曾来府上拜访过二郎,你不识得了么?”随即将那张纸条塞入门子手心,压低声音道:“速速传于奉节郡王,我等便在贵宅静候郡王到来。”
门子一脸的惊惶,崔弃便又补充一句:“若是郡王殿下不肯相见,还则罢了;此事重大,倘若不急传递,怕你吃罪不起啊!”
就此撒开手,朝身后一招,领着陈若直入院中。
青鸾闻声从屋内出来,崔弃远远地便朝她一揖:“小娘子有礼了,可还记得我么?”
青鸾听此称呼,便不大喜,等再一瞧来人,更是深深地蹙起了秀眉。
“娘子”本是对未婚女子的称谓,逐渐地推广而至人妇——源头大概是李隆基命宫中俱称杨贵妃为“娘子”吧——可你干嘛一定要在前面加上个“小”字啊?既是登门拜访,自当客客气气的,我家郎君又无正妻,你便唤一声“夫人”又如何了?
却原来是这个狐狸精!呃……她又哪有传说中的狐精窈窕、妩媚了,顶多是只貉精,今郎君不在家中,你强闯进来,意欲何为啊?
总、总不会是来找我摊牌的吧……
倘在陇西地界,或者青鸾是正妻,就敢当场发作,叱喝对方,将之逐出家门——否则我就报官抓人了!问题她只是侍妾而已,又在这满城朱紫,青袍、绿袍都不算官儿的京中,也不晓得对方究竟有何仗恃,故而不敢孟浪,只得软语道:“我家郎君不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