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去了,虽然结果并不完美。”赛奥法诺跪在神像前,祈祷着,嘴上却说着与信仰毫不相干的训诫:“海伦娜,我早跟你说过,不是紫室降生的孩子抱回家,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当帝国没有完整的血脉传承时,一个成年的继承人是稳定的基础。”
海伦娜并不回话。
“但也别着急,总会有转机。至少在我看来,至少应该是三个公主的子嗣,才能继承大统。”赛奥法诺站起身来,遥望着西南方。
“机会那么多,最后不还是被陛下浪费。如果陛下再压十五年,欧多齐娅、佐伊和狄奥多拉谁还能生出孩子?”
两个女人都有些失声。
布库伦宫远在城南海岸,两个女人都没有发现,君士坦丁堡逐渐恢复的萧条集市旁,北大门不时打开,许多军队开始进出。
......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总督亲自审案,你们可以陈述案情了。”
阿尔塔的法院,索菲坐在桌案后,打着哈切,左右两侧是战战兢兢的军区法官,面前放着好几册的《法律汇编》。
将军拥有法律审判权,索菲也常常使用这一权利为自己博取名望。
但有时也要为之付出代价。
譬如一周一次的公开审判,左右都是法官,面前是前来告状的两个市民,外面围满了观众。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大事,都是鸡毛蒜皮的邻里摩擦。
“尊贵的总督!我要告他,这该死的猪猡,在您要求实行集中收集处理粪便后,竟然偷偷将装满屎尿的溺器偷偷藏在我家墙角!而且竟然不提前告诉我,搞得我跌倒沾了一身!”左边一个穿了新衣的人哭诉起来。
右边大约是个屠夫,他连忙大呼冤枉:“不是的,那屎尿是昨夜搬出去忘记拿了!况且他怎么会踩到墙角?分明是故意的。”
索菲法官们面面相觑,这些鸡毛蒜皮的邻里争端,谁来判?怎么判?
《法律汇编》《市政法》,搜遍所有法律也无法找到,关于忘记倾倒屎尿导致邻居屎倒临头应该如何判。
而且涉及的还是索菲刚开始实行的新法《城市卫生法》,即禁止居民乱倒屎尿,所有的便溺都安排专门的屎业行会来处理。而那些便溺,又被索菲安排送到固定的场所进行堆肥。尝试学习精耕细作的模式,提高耕地生产能力。
谁知刚刚开始,就惹出一堆麻烦。
“《卫生法》当然是好的,为了挽救满城臭气,必须做出有力回应。当然,你们之间的矛盾我也会调解。”索菲咳嗽一声,询问受害者。
“你损失了什么?”
“我的衣服臭了。”
“那被告人,你损失了什么?”
“我...我的溺器被他踩烂了。”
索菲揉了揉额头,对对峙双方说:“不如这样,原告你把家里的溺器匀一个给被告人,让被告人给你洗三次衣服,如何?”
原告被告都不满意。
原告的诉求,是要求被告给他买一件新衣服;被告呢,则反复声明,他的溺器被对方恶意踏破,要赔,赔他一个新陶锅。
虽然搞不懂被踩坏了尿壶,要对方赔一个锅是什么道理,但可见双方都希望借法律获利。
这种歪风邪气,没有法官会允许。
陪审团们更自由,他们眼看索菲不高兴,自然大力怒斥原告被告,让法庭吵闹一团。
“这样,原告给被告买一个食锅,补偿踩坏的尿壶;被告给原告买一截价值相约的新布,补偿被尿淋的原告。”
索菲给了法官不高兴的眼神,法官连忙大声宣告,该案判决成立。
两个都不满意的人,被卫兵迅速叉了出去。
法制之路,还很远。
“阿尔塔城正在扩展,山下聚集地和集市正在热切发展。总督,对于这部分,应该如何处理?”
官署中,官员们问起了桩外居民。
山下聚集地的出现,绕不过两个问题,第一是入城税,第二是城市房屋数量不足,抑或着房价太高。
入城税,主要体现在集市上。
当乡下居民在集市里购买货物时,却要先交一笔入城税;商人贸易时,也要交一笔入城税。这种双向收割的税种,催生出了城外贸易集市。
这又与城中房屋狭小契合,使得手工业者与商人绕着城门定居。
“这个事情,你们自己先想一个解决办法。遵循为善的执政原则,在保证税收的情况下,怎么从这一批桩外居民身上获益,也能服务他们?”索菲当然是给出一个矛盾的选择。
就像大部分的领导一样。
既要收税,又要保证桩外居民获益,哪有这么好的办法?
官员们绞尽脑汁的想了起来。
索菲哼着小曲回了家。
开玩笑,这种事情谁能解决。最后不过是向桩外居民收取一笔较少的租金,且不建城墙,不提供安全保护,造成城内城外的差别待遇,直到城市繁荣到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