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这些日子,都在为了征集东征的粮草头疼。
谁也不会注意到,白沐安小小的身子,爬过大将军白承天住的院子的高墙,躲过层层的守卫,从窗子里钻了进去。
一张小字条,摆在了白承天的书桌上。
白沐安只知道,姐姐反复叮嘱,这字条很重要,甚至关系到了他们姐弟二人的性命,眼看着这字条放在了书桌上,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
局,已经布好。
白沐霓知道,那字条上的策略,足可以帮助白承天解开征集粮草的燃眉之急,若她对白承天有利用的价值,这府中上下,再无人可以轻视凌辱他们姐弟。
等了几天,没有回音,反而等来了郑夫人,带着几个家丁、婆子风风火火的到了她的住处。
不是来示好,相反,郑夫人身后跟着那几个明慈庵的尼姑,正虎视眈眈。因着白沐霓替赵姬调理好了身子,坏了她的大事,郑夫人正恨极了她。
“昨天我请明静师太算了一下,你们姐弟竟然和我们将军府相冲,尤其是三姑娘你,最近老爷诸事不顺,你竟是克他的灾星!”郑夫人怒目微嗔,一拂袖,根本不由白沐霓分说,道,“来人,去给三姑娘剃度,既是克老爷的灾星,从此以后关在明慈庵里,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放出来!”
“是!”那几个婆子应得甚欢。
尤其是那些尼姑,如今又可以拐了一个年轻的姑娘供他们驱使奴役,实在是一个妙事。
“姐姐!”白沐安紧紧的拽着白沐霓的衣袖,“你们不允许动我姐姐,谁都不许!”
“小公子,我们是奉了夫人的命令为三小姐剃度出家,难道你敢违拗?”婆子们向来不将白沐霓放在眼里,拿着剪刀,直接将白沐安推开。
就这么想要了她的命么?
白沐霓的嘴角,带着几分狞笑,忍了这么久的一口怒气,也是时候该出一出了,她正要拔下头上的木钗教训这几个婆子,却没想到院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住手!”
“赶快住手!”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带着几分战场的肃杀和多年朝堂浮沉的威严,大步走进。
一个眼神,扫了一眼房里的那些婆子,扫过郑夫人,最后的目光缓缓的聚集在了他并没有见过几次面的白沐霓身上。
“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揪着三小姐的头发!”白承天一脚将那几个婆子踹得老远,喝道。
“老爷,老爷恕罪!”
“老爷!”郑夫人一拍茶几,身体气得直抖。
怎么?前些日子她的亲儿子维护这对姐弟,如今连她的丈夫,大将军白承天也要开始维护这一对姐弟了么?
白沐霓缓缓起身,只将小弟抱在怀中,忽地抬头,那跟着白承天进来的还有一人,白衣男子。
妖孽一样的桃花眼,永远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微笑,尤其是打量着白沐霓的眼神,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琢磨,多了几分挑衅。
白沐霓微微一愣,她的骄傲,从来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有任何的狼狈,抬头,同样一个挑衅的眼神回了过去。
“圣旨!”
白衣男子淡淡的吐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足以让所有人大惊。
圣旨?哪里来的圣旨?
这将军府门楣尊贵,接圣旨这样的大事,从来都是只有阖府上下的正室一脉,焚香沐浴,方才有资格聆听,哪里轮到一个庶女来接圣旨?
所有人,直挺挺的跪下,就连郑夫人也带着几分疑惑,跪在地上。
“皇上有旨,将军府三小姐白沐霓,为朝廷征集粮草献策有功,今特下旨褒奖,赏千金,钦此!”
献策?
郑夫人眉头紧锁,一个庶女而已,哪里来的奇策?
不,不会,一定是她出现的幻觉。
“怎么?还不谢恩?”白衣男子依旧笑得那般张扬,伸手,将白沐霓扶了起来,临了却不忘低声细语一句,“你又欠了我一次!”
“谢皇上恩典!”白沐霓微微福身,临了,却不忘回敬一句,“谢大皇子恩典!”
楚霖一身飘逸的白衣,微微一怔。
有点意思!
他竟不知这丫头竟是一只小狐狸,明明那日看破了他的身份却一直都不说破,装着糊涂,今日却蓦地给他一个下马威。
手轻轻的挑起白沐霓的下额,又凑到她的耳边,菲薄的唇角噙着几分邪魅的笑意,“瞧瞧,才几日不见,又有人要为难你,不如跟了本王,比待在这将军府的日子好过多了!”
白沐霓趁着众人不备,手狠狠的打断了楚霖那只不安分的爪子,脸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要不怎么说殿下肾亏了,整天想着这些事儿,不如我替殿下开几幅调理的坊子!”
“呵呵!”
“呵呵!”
两个人的笑意都有些渗人。
“哦!”忽然间,楚霖脸色突变,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