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道变乱在即,好汉举起义师,难道就这么一直占山为匪?这可不是个好出路啊!”
这话说道他心头上了,目前他拉的队伍越来越大,今天洗劫了王家武器库,更是实力大增。过不了多久,他就该成了别人眼中的肥肉了,特别武昌那边的乱子一了结后,境遇堪忧啊。
“南方起义军风头正盛,好汉何不约束军纪,适时投靠?”
“大人,难道不知这是造反吗?何况时局未定,过早站队,容易出事!”
“本县听那边逃乱过来的人说,当地总督大人都被打的丢盔弃甲,连夜弃城钻狗洞跑了,可见起义军民心所向,好汉不要错过机会。”
白琅甚是犹豫:“话是这么说,最近朝廷新委派了袁大钦差,奉旨剿匪,一切还未有定数。”
“实不相瞒,本县懂些天命之术,夜观天象,发现帝位不稳,大厦将倾,朝廷剩不了多少时日。”
白琅像看到宝贝一般,打量着逗一笔:“麻烦大人,帮我看看今后气运如何?”
逗一笔哪懂什么算命之法,不过他在前世看过一篇民国白朗起义,也不知此白朗彼白琅是否是一个人,只好依样画葫芦,胡诌道:“好汉眉庭宽阔,命中注定是个富贵人;体格健壮,有万夫不当之勇,此后两年当是龙跃于海,乘风破浪啊!”
逗一笔一通马屁,拍的他全身舒坦,白琅会心一笑:“借知县大人吉言,只是这两年后…...”
“不瞒你说,好汉山根塌陷,而后挺拔,注定两年后一个坎。”
有谋略还是逃不过迷信愚昧的命,这是时代的通病,白琅自然也逃不过,听说命中有难,那是深信不疑,赶忙问道:“可有解救的法子?”
逗一笔皱眉,掐指默念,一通折腾,神神叨叨的样子忽悠白琅一愣一愣的:“好汉有所不知,好汉两年之后坎儿是由于前期气运迸发过猛,导致后劲不足。”
白琅急了:“那咋办?”
逗一笔神秘笑道:“本县有一计,可向别人借运来补亏空。”
“借运?”
啧啧,这法子听着就神秘谈玄。
逗一笔知道白琅已然上钩,气运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还不由着自个儿瞎扯淡:“彼时南方起义军气运最强,好汉可早投靠,只要度过那段艰难的时间,自然青云直上,一片坦途。”
白琅全身酣畅淋漓,现在对逗一笔是即感且佩,这是什么?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一想到白家要在他手上发扬光大,光宗耀祖,便连仇人王三代的事都给抛却脑后:“大人真的是博学多才!”
“不过,南方太远,咋联系他们呢?”
“只要好汉约束军纪,不要祸害百姓,慢慢发展,等壮大实力,南方军自然会来找您!”
白琅情绪高涨,逗一笔这一番说辞正合他意,原来解除灾厄如此简单:“大人放心,我走投无路,才投身绿林,绝不会做侵害乡里乡亲的勾当。”
今天真是走了大运,抢得枪械财宝无数,顺带着把人生大厄给解了,想起前半生坎坎坷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绝豪气上涌,白琅吩咐属下,开宴了!
“是白大侠吗?”
白琅有些不高兴:“哪个龟孙子打扰老子雅兴!没见老子正合知县大人说话的吗?”
正堂之内,大多是他的人,本来一直是鸦雀无声,没经允许就说话,这是在撸老虎须!
逗一笔听闻此话,有些熟悉,蓦然想起是谁?差点昏厥过去,果然那货靠不住啊!需要做点什么,不然的话,真的人头不保。
“哪有人说话?今儿个高兴,公堂就当做缮堂用了,开宴!”
“好!知县大人豪气,咱也不能小气了,去城里最贵的酒楼,好酒好菜全上!”白琅眉飞色舞,很是兴奋。
“白大侠!”
“是谁?”
白琅虎目巡视一圈,没找到擅自行动的人,呵斥道:“给我站出来。”
“白大侠!我在这儿。”
声音是从县衙里间传出来的,白琅也没料到,整个县衙居然还有别人,如果他不主动出来,还真没发现,身影显现,竟然出现一个穿军服的人。
气氛陡然凝固!
白琅陡然大惊,这里怎么会有官军?
无数杆枪咔咔上膛。
形势千钧一发!
“不好!白大哥,难道宋知县一直在拖延时间?为的就是等援兵来,来个反包围。”先前那献上翡翠茶具的小厮走上前来,精明的眼珠子溜了一圈又一圈,对白琅说道。
白琅本已对逗一笔生出好感,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县衙中突然出现正规军,不由得不信,太可怕了,被包围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知县大人!你好手段啊!”
逗一笔后悔不迭,事已至此,天要亡我!
那官军开口道:“大侠莫慌!没有别人,只有我陈疾一人,我原本是元标统的手下。不过,现在不是了,我给您带来一个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