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要不,您行行好……”
那士兵看逗一笔半天拿不出开路费,脸都黑了,感情这县太爷是个穷光蛋,道:“元标统可是特意吩咐过,你老人家不能出城,不然我们几个也不会日夜守在城门口。”
成败在此一举!
说什么也不能栽倒在这几个小喽喽手中,是时候拿出点威严吓唬吓唬他们。
“放肆!我堂堂县官,还需要听命于你?”
其他几个兵油子闻言,立马围了上来,严阵以待,那打头的士兵忌惮他的县官身份,没有多放肆,依旧和颜略色,道:“知县大人别为难我们哥几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不,您去问问元标统,他说行,我们绝不阻拦。”
“你说的轻巧,元标统远在武昌,我怎么去问他?”
那士兵显得一头雾水,说道:“知县大人不知,元标统一直在城中,就没出去过。”
逗一笔一惊,什么?元标统没走?
“不可能啊!你们元标统不是接到命令全力进攻武昌吗?他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兵卒嘿嘿一笑:“这上司的意思,我们做属下的也不好揣测,你要是不能理解,可以找元标统当面谈,听说他老人家这几天一直在城南胡同莺歌苑里办公!”
莺歌苑?
能叫这个名字的,不用猜,肯定是烟花之地,他元标统好福气,直接把办公地点选在这个温柔乡,娱乐工作两不误,恐怕这几天的办公,身体都透支完了。
“元标统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违背军令,擅离职守!本县要参他一本。”
“我们元标统说了,这一段时间我们只是作为预备队,轮不上我们上前线,听说过一阵,趁着战事趋缓,我们就要上前线给友邻部队减减压力,再说了您以文官参得了武官。”那士兵想看戏的般盯着逗一笔,一旦慌乱都没有。
看样子镇不住他!
按理说武昌之战是一把致命之剑,但是清朝并未立马一命呜呼,而是由袁宫保从中作梗,将本来一边倒的战况,拖延的异常惨烈,鏖战多时。
北洋军兵强马壮,训练有素,仓促起兵的起义军不敌,节节败退,但是袁宫保心思圆滑,知道如果太用力,起义军覆灭之时,也就是清廷卸磨杀驴之日,故此一阵穷追猛打,而后消极怠战,给起义军恢复元气的时间,以手中筹码跟起义军谈判,来获取最大的收益。
照这样看,元标统趁着闲暇时间,浑水摸鱼也不是不可能,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弹劾元标统真的是说笑话。
只是如今形势很是难堪,出不去,城内又不安全!
撂挑子逃命看来是行不通啊!
逗一笔有点头痛,叫天天不应,黔驴技穷。
“大人!大人呐!你咋跑这儿来了?”
逗一笔回头一看,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是穆师爷,他什么时候跑到这儿来了?
“大人!您可让我好找。”
穆师爷喘着粗气。
“本县出来散散步,活动活动身体,顺便体察一下民情。”逗一笔迎上穆师爷,回头对那兵士说道:“我这就去你们元标统好声说道说道。”
穆师爷问道:“元标统不是已经走了吗?”
逗一笔郁闷道:“别提了,他这个老狐狸原来还在城中,真是可恶!城门前的守卫全是他的人。”
“大人!那您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等死呗!”
“大人可不能这么说!”
穆师爷思索半天,忽然说道:“大人!小人有一事必须给您说。”
“啥事?”
“你之前政务繁忙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一件事,说在您上任满一个月后,一定要提醒您去东厢房去看看。”
逗一笔迟疑道:“那是什么意思?”
“那小人就不知道了,您当时吩咐,谁也不许私自那个院子,所以…….”
难道宋至理藏有高招?一想到他都走途无路,自寻短见,这种可能性算是微乎其微,但是逗一笔觉得有必要一探究竟,自从他穿越过来,完全处于被动,对于宋至理,更是一无所知。
不行!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逢凶化吉,而自己连本人都不了解,根本就是自缚手脚。
有必要化被动为主动!
逃跑这条路算是走不通,只有梳理一下宋至理的人事关系,看看有什么突破口,想办法搞点钱财先把当下这道坎儿给跨过去。
“速速带路!”
又有了生路,逗一笔心情急迫。
穆师爷带着逗一笔连忙奔回县衙,来当县衙东边的古朴厢房。院内杂草丛生,已经好久无人打扫,门上积累一层灰蒙蒙的尘土,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俨然是一个封禁多时的禁地。
“呐!那个房间就是。”
穆师爷走到房间前面止住脚步,说道。
逗一笔觉得有些诡异,很不正常,什么东西需要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