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地图,地球仪在后世哪算得上新鲜玩意儿,逗一笔笑道:“本官曾在一留过洋的同乡家见过此物,故此有所了解。√”
陈嘉遇笑道:“那大人可知,西洋一些新奇的说法,说世界是圆的,我们都生活在一个球里。说是有个洋人异想天开,开着船只往一个方向航行,最后,你猜怎么着?”
“没见着天涯海角,又回到原点了。”
逗一笔说道:“我倒觉得此番理论很是合理,你看那阴阳八卦不也是个圆吗?有些东西看似差的天涯海角,其实是一个东西。就例如这家国,没有家,哪有国?国不安宁,家也安生不到哪儿去。”
陈嘉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行了!大人您也别兜圈子了,套了半天近乎,这么说吧,大人执意要摊牌饷银,想我们家出钱,可以啊,咱得按老规矩来,需事前通知县内各大名门望族前来商议,划定好各家所出份额才行,您这只奔我这一家,恐怕有所不妥吧!”
“军情紧急,哪有时间搞这些花花肠子,你家就先垫垫,回头知县我还给你不就得了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军饷可是大头,不是几百两就能打发的,要是您知县大人,缺点零花钱,我陈嘉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这个陈嘉遇还挺会打哈哈,故意整个台阶下,那行,你既然能下,我也能顺着你的台阶往上爬,逗一笔道:“陈少爷这下可说到点子上了,本官手头上真的有困难……”
陈嘉遇没料到逗一笔脸皮如此之厚,硬着头皮道:“来人!去取五百俩来。”
逗一笔趁机加码:“知县我缺三千两。”
三家豪绅每家讨来三千,其他小乡绅筹齐一千两,应该可以补齐。
陈嘉遇不乐意,道:“大人要是缺个几百两,我绝对一句话不说,双手奉上,可是三千两现银都给您,我这个小店今天就要早早打烊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本县不白要,先欠着,日后一定还。”
逗一笔一脸洞悉全局的模样:“斗胆问大人您,朝廷那边这几十年大大小小的仗全败,那国库银子全搭在赔款上,怕是没有少银子给您发俸禄了吧。”
这人倒不是只顾埋头赚钱,国家风云倒是多少知道些。
“您这知县怕是不好当,拿不到报酬白干活,要不是敬您是难得父母官,这银子恐怕一份都没有。何况他元标统占了咱们县,还没尝到甜头,听说是三天两头往您的县衙跑,您拿钱干什么去了,咱们都懂。”
逗一笔半天无语,这样门清儿的人压根儿没法忽悠,钱也难拿,只是一上来就出师不利,不太吉利他很不甘心,正烦恼该如何是好。
一小厮神色慌张,急冲冲走上来,道:“不好了!少爷,老夫人说赶紧让你回去。”
“莫慌!天塌不下来。”
那小厮俯身贴耳,私语半晌。
陈嘉遇脸色大变,一拳头砸在桌上,茶水顿时四溅飞起,骂道:“这个老不死的,又来找事!”
逗一笔也是一惊,什么事居然让他如此反常!
陈嘉遇匆忙起身,向逗一笔拱手道:“知县大人请便,鄙人家中突发急事,需要回老家一趟。恕不奉陪。”
逗一笔心知不妙,陈嘉遇一走,他找谁呀去?看样子他真的很急,嘿嘿,这是个好机会,既然正常途径拿不到钱,不能怪人卑鄙,主意打定,暗令大牛将陈嘉遇拦下。
大牛大咧咧地堵上门旁,没人能闯出去,陈嘉遇脸都绿了,狗急跳墙道:“宋至理,你这是何意?”
逗一笔做的时间长了,都觉腰酸背痛,不紧不慢捶捶背,道:“陈大少爷,本县这还没和你聊完呢?你这就急着要走,怕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吧。”
陈嘉遇知道这知县给自己下绊子,但却无可奈何道:“我不是说了吗?家中急事,需要临时离开。”
“本官怎知你是不是找借口离开呢?说吧!什么急事?”
陈嘉遇有口难开,看来此事定不光荣,一旁的小厮急了:“少爷!十万火急,您可得快点,杨家死活不让,要掘了家中祖坟,老爷子都气昏了头,老夫人命你速速赶回。”
陈嘉遇怒气冲冲道:“知县大人!您在拦着,可是要出人命的。出了事,你得负责。”
“可以啊!这个县的事,还真没有本官负不了责的。”
“杨家欺人太甚,平日霸占着山林不说,这次竟扬言掘了我家祖坟,现在几百人对峙,晚了可就血流成河。”
此事的确十万火急,这个时代人命如纸,打起架来更是不顾死活,像这样的大型对峙很容易就闹得大批死亡。但是陈嘉遇回去定不是劝架,而是作为其中一方的主话人组织力量去武力对抗,若是不放他回去,陈嘉遇这一方定会吃大亏。
逗一笔没有实力,无法知道其中原委,不好裁决,帮助哪一头都不合适,倘若他来处理,定会把这群人个个抓到牢里,好好冷静。
“哦!祖坟?亏你还剪辫,整西洋人的玩意儿,难道不知道人死就是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