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听到一些‘半生集团’的传闻，”周同说，“坊间把你们说的很神。”

“都是些小生意。传闻什么的有时是会夸张一些。”

“就没想过澄清一下？那些负面的？”

“什么？哦！那些啊。没什么必要。我们只为商业服务，不对大众，不需要广告什么的。再说保持神秘感也挺有趣的。”

周同想起这自己几年神秘而隐蔽的生活，那里面没什么有趣的成分。

“其实你不用躲。我们有能力保护你。”

周同回过神来：“哦，都过去了。嗯——今后怎么样也不该由我决定。到时候问问他吧。”

“谁？”

“他。就是——回溯后的我。如果我完全失忆了，那就不是我了。就像我现在，几乎，也完全记不得上一个我。”

K觉得周同有些过于伤感，但他想不到反驳的论据，干脆顺着这个逻辑：“等你回溯以后，我们安排送你去一位老朋友那里。”

K没说老朋友是谁，周同也没打算问，到时候他什么都不会记得，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与其就像K说的回溯以后，倒不如说他那时已经‘走了’。周同这么想，于是越觉得悲凉。

“我记得周同这个名字就是上一个你给自己起的，”K说，“你要给他起个新名字么？”

周同点点头。“当然，”他说，“我就像他爸爸一样。我都想好了。”

“那么，这次叫什么？”

“马可。马可波罗的那个马可。听起来像一个姓马的。”

“——那个探险家？跟叔叔一起追随成吉思汗的那个？”

周同没再回答，他已经睡着了，突然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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