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了?”“请你放下枪。”“先生,你必须回去。”那些人冲马可喊叫着。
啪!啪!啪!马可胡乱开了三枪。那些人不仅不躲,还更往前凑了凑,最让马可不解的是他们居然没有还击。
包围圈一点点缩小,马可不想杀人,更不想回去。马可灵机一动,把枪口顶到了自己的太阳穴。包围圈停住了。守卫们乱嚷着:“别冲动——把枪发下——小心走火——”
“让开!”马可大叫了一声,然后往大门的方向移动。
马可没有放下枪,可的守卫却都把枪放下了。
马可晃晃悠悠离开了包围圈,他的腿还不是很灵便。终于,推开大门,他来到外面。
马可蒙了。所见之处一片荒凉。杂草都有半人高。
他往外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这个建筑物。是一座破败不堪的旧厂房。他又看了看四周。根本无处可逃。突然间,他感到一阵困意来袭,腿稍稍没站稳,坐在了地上。他想起了什么,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00分03秒。
“这么准!?”他自言自语。
接着,噗通一声,他倒在草地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3
200米外。
谢必安蹲在草丛里,用望远镜观察远处废弃的厂房。
他看到马可走了出来大为震惊。他直起身想看的清楚些。
接着他看到马可又摔倒了。他‘嗯?’了一声,心中纳闷。这时K从工厂里出来,谢必安赶紧再把脖子缩回去。
看着K带着人把马可抬了进去,谢必安又是叹气又是惋惜。他此时的表情太多以至于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他在望远镜后面监视。十几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他仍保持着耐心,可烟瘾似乎不大赞同。他决定先来一支。他掏出香烟和火机,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会暴露自己的。”
谢必安吓的差点扔掉手里的烟和火。
他回头看了看。一个灰蒙蒙的胖子站在身后,头上的几根头发随风舞蹈。
“吓我一跳。”他回过身,不理那人。打着火机,点上烟。
“每个人都这么说,”张友人说,“你怎么找到这的?”
谢必安吐出个烟圈,问张友人:“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张友人撇撇嘴:“我猜他回溯的时候一定会回来。所以只要盯着K就行了。那个老小子最近往这个荒凉的地方布属了不少东西,所以我觉得这里一定会发生什么。”
谢必安点点头:“我也是。”
张友人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但他很快释然,他的脾气一向很好。
张友人抱着肩膀,看着草丛里的谢必安:“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谢必安摇摇头,又嘬了一口烟:“我现在可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谢必安再次回头看了看胖子,“要我说,这个世界最像阴魂的家伙字叫张友人。刚才那阵骚乱也跟你有关系吧?”
张友人那张灰色的阴晴不定的脸微微的向外散开,怒气突然行便他全身:“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我的名讳!?”
谢必安悠悠的吸了一口:“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你我身份有别。在我面前你必须表现出谦卑。”张友人提高了音量,但语气缺乏自信。
谢必安努力站起身,腿刚才蹲的有些麻痹,腰部也不太听使唤。张友人看着有些不忍,要不是在意身份,他或许会过去扶他一把。谢必安转身面对张友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接收我最谦卑的道歉。”
张友人感觉找回了一些自尊,所以没有跪拜这件事他也不想再追究了。他那张脸渐渐的收拢起来。
“用了多久了?嗯,我是说,你该有多少岁了?”张友人问。
谢必安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血液瘀滞的双腿,又用手揉了揉腰:“51?可能——差不——50左右岁吧。”
“看起来像用过70年的。这副身体被你折腾的够呛啊。”
“管他呢,反正能换新的。”谢必安说着又点上一根。
“回家去吧。喝点酒,看看综艺节目。好好享受享受。”
谢必安没有把话接过去,而是转身看了看那个旧工厂:“你见到他了?他又失忆了吧?”
“可不,什么都不记得了。”
“果然。”
张友人又被他套了话。一阵懊悔后,他决心不再回答问题。
谢必安说:“多少人孜孜以求的永恒,他是怎么得到的呢?”谢必安回身看着张友人,“他们叫它‘恶作剧’对么?”
“听我的,回家吧。”张友人是真的想为他好。
“我只有一个家。也只有一种方式可以回家,”谢必安用烟蒂指了指工厂,“完成我的任务。”
“你不会成功的。26年了,你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