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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有些变化缓慢而连续,就像走过一座拱桥,或者一条彩虹。等到你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在彩虹的另一端,已经是另一个人了。比如我三十岁时离开农产公司,看似偶然,但其实早已注定。还有我创业后所经营的事业。我没去贩卖超市里的普通水果,而是执着于那些市场小的可怜的超级水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回答,‘那就是那时的我’。
我创业前就走遍半个世界,之后我依然喜欢旅行,还有工作需要,所以我才会去墨西哥,那也是彩虹另一端的必然。墨西哥的水果极富盛名,水果爱好者当然会趋之若鹜。就像我说的,去那里是早晚的事情。
当时我跟联合果品公司洽谈在墨西哥的采购。他们先派人陪我参观南部城市塔帕丘拉,然后是周边的农场和果园。那些人把我安排住进一个酒店,然后嘱咐过我不要到处跑。他们说的对,一方面是语言不通,西班牙语我不灵。另一方面,城里更安全些。塔帕丘拉紧挨着危地马拉,只有10分钟的车程。而那时危地马拉的内战已经进行到第三十四个年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纯粹的偶然了,就像金鱼跳出了鱼缸,像风筝断线,或者电视剧播到一半突然停电。这种情况不多见,但只要一个小小的随机的决定,就能改变事。
我先是在酒店房间里看了半小时电视。当你听不懂电视里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你会发现半个小时非常久,你还会发现关掉声音比开着它更能看明白剧情。接着我去了酒店餐厅,可那里晚上根本不服务。然后前台的那位小哥向我了塔帕丘拉的啤酒,他用极其夸张的词汇形容了对面街上的一个酒吧。等我喝到那里的啤酒后,我才意识到那位小哥可能在那个酒吧拿着销售提成。但有总比没有好。
我到了那,买了一杯啤酒。虽然味道不太好,但那毕竟是个酒吧,我喝的也大概算是啤酒。这比看哑巴剧强多了。酒馆里除了我自己,就只剩下另一桌人,他们一共四个。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说的是英语,偶尔还会蹦出一些法语。我乐坏了,西班牙语的世界可憋坏我了。我走过去请大家喝了一杯,于是这酒馆就只剩下一桌,五个人。除了我是来工作的以外,其他几个人都是来旅游的,他们有的是在墨西哥城认识的,有的是在莫奈认识的。他们约好了来这里,共同下面的行程。
当我听到他们要向南,从荒野处危地马拉,我兴奋极了。我没去过危地马拉。作为一个热带国家,除了盛产桃花心木和香蕉一类的普通作物,那里一定还有未被探索的水果。我的这一观点被同桌的另一个人强烈的认可,那个人也是个地道的水果猎人,他因此热爱的热带国家。
最终我决定加入他们。他们的计划非常丰富,他们的目标不仅是危地马拉,他们要绕到东北方一片印第安人聚集区,穿过几个村庄,探索热带雨林,最终步行跨境危地马拉。这听起来绝对是一次惊艳的旅行。当晚我收拾好行囊,只带了一个背包。我在前台留下一张字条,告诉自己的合作伙伴替我将剩下的行李寄回去。我告诉他们我临时决定加入一个旅游小队他们不必为我担心,并请他们电报我在中国的合伙人,说我会迟两周回去。
我说是两周,可最终我两个月之后才回国。
我跟着队伍,跟着他们的计划徒步旅行。我们经过了印第安人的聚集地,在那里找到一个向导带我们去探索当地的一些玛雅人的遗迹。接着我们住到一个村庄里面,村里的人非常热情好客。虽然那个村子没有与世隔绝,但他们仍然保持了较为原始的习俗。这一切让我到神秘而好奇。我就是在这个村子里,认识希梅纳的。
我们喜欢那个村子,我们也喜欢那些村民。他们朴实、善良、热情、好客。我们在那住了四天,一起打猎、劳作、洗澡、狂欢。有一天我闲着没事在村子附近的丛林里散步,在一条溪边,我遇到了一群村子里的妇女,她们在那里洗衣服、洗头发,嗯——还有洗澡的。我当时愣在那了。先是被这幅奇景吓住,然后被一个女孩吸引。那个女孩穿的很——简单,而且被河水淋湿了,非常。我觉得她的美貌世间罕有,虽然同行的其他几个人觉得普普通通。她们认为墨西哥城才有真正的。但他们不懂。希梅纳的美貌不是让人窒息的那种,她让我感觉离开了人间,了另一个世界。于是我走上去——搭讪。
这里的女孩们都很大方。这要是在别的国家偷看女人洗澡,也许我就回不来了。希梅纳很大方,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她对我笑了。什么都没说大概是因为语言不通。我被她的笑俘虏了,我疯了,我疯狂的爱上了希梅纳。
我们即将离开村子履行,在最后一个晚上,村子里的长辈提议,为明天即将上路的客人举办一个晚会。的人都参加了,包括希梅纳。我们唱啊,跳啊,喝呀。
最后到了当晚的高潮,村民们开启了一个仪式。在古代这种仪式用以奖励最勇敢的战士,现在只是用以提升晚会气氛。村里最年长的那个老头,想必也是村里最好的魔术师,从宝盒中取出一包药粉,将它倒在酒里,并声称通过药酒和咒语,能把人的灵魂带入天国。他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