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拉还没有报平安,我们现在做什么?”
“随便聊聊呗,我也没什么事做。”
“好,我还又些问题。”
拉莫斯摊开手:“你想知道什么?”
“二十四年前发生的一切。”
“看看你,总是这么放不下,哪一个都放不下。”拉莫斯埋怨马可,他顿感无趣,“我还想借机会听听你这些年都干嘛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日记在你手里,那是全部。告诉我吧,拉莫斯,你和你那些邪恶的手下都做了什么。”
“恶人比好人更努力,老朋友。别瞧不起我们。”拉莫斯又喝了一杯,心情仍然很好,很有谈兴:“好人什么都不做,只是躺在床上,期待着善良能感动谁。他们祈祷,然后指望某个神灵帮自己解决问题。可笑。”
马可撇撇嘴:“就因为你很努力,他们的亲人就能放过你了?正义就是正义,邪恶就是邪恶。这你也想争辩么?”
“是你失忆了,兄弟。当初你是怎么教导?哦!对了,你问我,这世界是靠什么人推动的呢?问的多棒啊!从那以后我深信不移。”
拉莫斯靠近,盯着马可。
“现在我来问问你。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么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邪恶?”
马可几秒钟没说出话来。然后他结结巴巴的说。
“无视那些无辜的人就是邪恶,选择站在邪恶的对面的就是正义。在你心里也没有什么类似‘无辜’的概念吧?那些因你而死人怎么办?”
拉莫斯摇头:“荒谬!”
“哪里荒谬?”
“你把死亡认为坏事,把无辜人的死定义为邪恶,再用邪恶定义正义。这很荒谬。”
“拉莫斯。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没发现哪里荒谬。”
“死亡是好事情。死是一种解脱,那虽然一点都不美,但的确是一种解脱。我知道的,我最有发言权,我即了解活着的痛苦,也了解死亡的痛苦。”
“意思是你是痛苦的权威了?”
“没错。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你那所谓的无辜。我也是受害者。看我的脸。”
拉莫斯指着脸上的那块伤疤。
马可不想在争辩下去了。
“那就说说吧,关于那个伤疤,它是怎么来的?”
拉莫斯举起手掌,阻止马可再问下去。然后给他们俩都满上龙舌兰酒。
“别急,兄弟,别急,”拉莫斯呷了一口,有大半杯“我说自己也是无辜的,还有别的原因。我能感受到人的痛苦,只要有人走到我两米范围之内,我就能感同身受。”
“别扯了,拉莫斯。”
马可觉得拉莫斯是在瞎编。拉莫斯喝掉了剩下的半杯,然后倒满。马可觉得不对劲儿,他坐直了身子。
“你能感受到别人的痛苦?”
拉莫斯点点头:“你知道的。你失忆前知道的。那就是我的‘恶作剧’。就像是你的‘回溯’一样。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你找到了我,你告诉我我并不孤独。可现在你却把我忘了。”
拉莫斯再次盯着马可:“我们都有‘恶作剧’,是你给它起的名字。我为什么离群索居呢?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终年不面对面的见人?你觉得我们不无辜么?既然我们无辜那邪恶的又是谁呢?谁造成了这一切?我的老朋友,活在世上的人都是无辜的。我知道的,我了解他们各种各样的痛苦。临死前的痛苦,还有努力生活的痛苦。我能感受到它们,那不好受。我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马可什么都说不出。他想起了第一次见拉莫斯的情形。他那诡异的表情,浑身冒汗的怪状……。马可有点手足无措。用震惊来形容这个事,显的过于草率。如果这是真的,拉莫斯确实是痛苦的权威。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太会呼吸了,他在努力的着。
拉莫斯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吐出来。他回到沙发靠背上,尽量让自己舒服。然后他微笑着说:“跟你聊天让我舒服多了。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但我想现在这个话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眼泪,之后摘下眼镜,擦拭着镜片。
“你听说过‘电车难题’么?”
马可直点头,考虑了一会,说道:“没听过。”
“假设你在一辆失控的电车上,电车向前疾驰着。前面的铁轨上有五个人,他们来不及躲避,即将被电车碾成碎肉。现在,你的手里有一个拉杆,它可以让电车立即更换到另一条轨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救那五个人。”
“谢天谢地。”
“别高兴的太早,这还没完。现在有一个问题,另一条轨道上还有一个人。一边五个,一边一个。你怎么选?你会拉那个拉杆么?”
“我……”
“我可以让你一直想下去,也许你会有个答案。拉下去,你就一定是邪恶的,另一条轨道上的那个人是无辜的。但如果你不拉呢?”
拉莫斯站起身。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