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来不是一种选择。任由自然的发展，不去干涉那五个人的命运，就不用承担起命运的责任。那些自诩为正义的好人，就会什么都不做。他们为那五个人祈祷。你不觉得这很荒谬么？”

拉莫斯走到自己的实验器材中间。

“你口中所谓的恶人却在努力。毫不犹豫的拉下拉杆，牺牲掉一个。然后跟另外五个一起去努力，想办法让类似的事情不再发生。但在努力的过程中，也许还会有人牺牲。

你想想，我们人都在做这样的事情。虽然我们立场和动机可能不同，有人为钱，有人为名，有人真的是善念。但是大家做的都一样。”

正义？邪恶？荒谬。”

拉莫斯终于停下来了。马可松了一口气。他有点惧怕拉莫斯那所谓的坦诚。他偷偷的看了拉莫斯一眼，拉莫斯在向他招手。

“过来，老朋友。我给你看点儿东西。”

拉莫斯说着，按下了按钮。一面墙缓缓的旋转，打开。那后面还有一片空间。马可走过去，走到墙的后面。

马可之前小瞧了拉莫斯的堡垒。在那面墙的后面，是一个大露台。站在露台上，这座山的秘密才算一览无余。那里有更多的实验室，更多的人。拉莫斯不仅把山挖成了一座堡垒，山的下面还有一座地下研究所。有几十个实验室，上百个研究人员在这里忙碌着。从露台看下去，就像一窝穿着白大褂的蚂蚁在一座满是实验器材的迷宫中蠕动。还有几百个黑蚂蚁荷枪实弹，守在迷宫的外围。

不知道为什么。马可觉得，现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拉莫斯。

6

“看看吧，我的帝国。”

“这是你的毒品工厂？”

“太小家子气了，我的兄弟。毒品赚钱快，而且稳定。但下面那些才是未来。”

拉莫斯走上一部电梯，招手，马可跟着走上去。然后电梯缓缓下降。

“那些都是实验室，他们的研究对象是生命的各种神奇的创造。”

“比如呢？”

电梯到达底部。拉莫斯带着马可走进那些实验室中间。

“嗜极微生物，听说过么？”

马可摇摇头。

“简单的说就是那些喜欢在极端环境下生活的微生物。嗜酸、嗜高压、寡养或者极度寒冷等等。那些在某些方面最具韧性的生物。”

拉莫斯指着其中一个实验室。那里面有一个柜子，陈列着数以百计的样本。“那些是从墨西哥的各种溶洞中找出来的。”

“他们是喜欢什么环境的？”

“海水、淡水交界处的生物。”

“他们有什么用？”

“有些有用，有些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往前走“但总有一天会知道。我们对一些发现进行试验，有些已经可以应用，有些药品已经量产。比如那些在干旱区和重金属浓度高的地方生活的微生物。

“他们是宝藏。我是说生命的多样性才是宝藏。那些在极端情况下生活的生物，一定是体内有些什么，才让他们活下来的。我们找到并且使用它。”

“做这些事情，有必要这么隐蔽么？”

拉莫斯笑了笑。

“想干掉我的人很多，那些道貌岸然的跨国公司，那些财团、药厂、和他们的研究所。一边跟我交易，一边想取代我。那些嗜极微生物本身就非常值钱，更别说它们贡献的研究成果。我的那些毒品生意，是用来捆住墨西哥的贪官们的，否则我早就死了。现在他们找到了新的主子，半生、黑水还有其他。

“看看眼前的一切吧，老朋友。这些都是用金钱堆砌的。治病救人不分善良还是贪财的。你要问人类想要什么？答案不是明摆着的？他们想活着，享受，然后毁灭自己。”

马可停了下来，问拉莫斯：“你想用‘天堂’制药？”

拉莫斯转回身，爽朗的笑了：“哈哈哈，当然。研制新药，申请专利，高价出售，再把配方公诸于世。”

“你又说你要的不是钱？”

“钱，会引来什么？想想看。

拉莫斯的两眼放光。

“‘天堂的’吸引力会引来那些想不劳而获的家伙。我把配方公布出去，方便他们仿制，他们会去仿制。我敢打赌，用不了多久，仿制品的非法销售额会远超海洛因和可卡因。然后会发生什么？”

“混乱。”

拉莫斯握住马可的肩膀：“你应该跟我来，我们一起去完成他。我要让人都活在那种美丽之中。”

“我想你说的是痛苦吧？到时候不只是人们对‘天堂’的沉迷，还会有无穷无尽的法律诉讼，暴力犯罪，经济危机，教育危机。疾病、死亡，纸醉金迷。天晓得还会发生什么，我的想象力可能都不够用。”

拉莫斯用力的点头：“就像我说的，你应该跟我一起。你能看到事物的本质。灵魂的美酒，地狱的魔铃。那些秩序丑陋无比，取而代之的是混乱和痛苦的美丽。”他抬头看着黑洞洞的远处。

“那些死掉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