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死前并不非常痛苦，那种恐惧实在是小儿科。我知道，那些人在我面前死去，我能感受到。我觉得，活着的他们更苦，做白日梦的他们更痛苦。渴望活着、享受然后毁灭自己。有些痛苦不同于皮肉之苦，它会让你改变或者沉沦。不管你选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然后，怎么说呢？‘灵魂’‘黑暗’‘天堂’。这些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真恨自己没有早点来墨西哥。这些事情让我明白，天堂就该是黑暗的。他们会先把那当做幸福，他们寻欢作乐，然后他们迷茫，最后人都将生活在恐惧和痛苦之中，跟我所体会的一样，绽放着那种美丽。

“过去，有些人也许会因为忍受不了痛苦而选择自杀，离开人间。但现在不同了，他们痛苦，但却舍不得离开人间，他们离不开‘天堂’。然后他们会痛苦下去，活着只再做一场梦。那才是永恒。我的老朋友，永恒的痛苦，太吸引人了。

想象看，黑暗天堂，多美啊！”

拉莫斯脸上的伤疤跳动着。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但他在流泪。

马可想起了双城遗址地下的那些壁画。历史将会重演。他觉得一定是哪里错了，可是错在哪呢？他不知道是拉莫斯疯了，还是自己疯了。就像他的那种毛病，那种‘恶作剧’，他的‘回溯’。他甚至觉得‘回溯’才是正常的，而那些一直活到老死或病死的人才是真的有问题。

“你还没有想起我本来的名字吧？老朋友。我叫魏光，爷爷给我起的名字。我家在长白山脚下，中国东北的长白山，一个阳光特别刺眼的地方。你在那找到的我，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住了。”

魏光或者叫拉莫斯，拉着马可转身往回走，他不想让手下看到自己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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