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场景。比如，当我们要保护一些东西，我们会知道需要的最小环境单元有多大，都包括什么，以及如何运转。也就是说达到一个层次的平衡。当我们要离开地球，甚至去更远的地方，我们需要什么样的能源和做出怎样的努力。”

马可终于听出了一点意思。

“你们已经到了什么进度了呢？”

狄小姐又一次爽朗的笑了：“还差的远呢。甚至于差多少都还不知道。你能想象么？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也不清楚自己在哪些方面上或者不。”狄小姐眼神中有憧憬，恍惚间闪烁着绝望，“你看。我是几十亿人类中的一员，而地球上有几千万不同的生物种类，我们所在的太阳系在银河系中又有上千亿个，再想下去更觉的渺小而不具意义。但是我就是我，这已经足够。不是么？已知的宇宙中只有我们是这样，地球，生物，人类，我。独一无二的狄小姐。只有我自己是这样子的。”

“的确如此。”马可舔了舔牙根，皱着眉头，“我也想过类似的问题。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很多事情。我在寻找，可常常不确定，找到那些记忆那些原因对我来说到底有没有意义。”马可说完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人所谓的重不完全取决于视角，以及你自己觉得什么才是。

狄小姐微笑着投来赞许的目光：“这就是半生公司，永远都在寻找人类到底想要什么。”

“谢谢你，狄小姐。我觉得好多了。”

狄小姐点点头，走过来拍了拍马可的手臂。她大概是想拍肩膀，但她太矮了。

“抱歉，我还没有问过您，您在南美半生公司具体负责什么工作？”

狄小姐微微一笑：“我的职位比你低一些。我是南美半生公司的董事长。”说完，狄小姐转身，带着马可往里走。在前面50多米，一辆电动车和一个司机在等着他们俩。

上车，向前。

“这样的种植区还有好几个，”狄小姐介绍，“在其他层还有东区和西区。除了食物还有材料，纤维和可塑的固态材料。我们在材料的循环利用上有很大突破。”

马可看着周围的一切，重新估计了半生公司的规模：“我一直以为半生公司的业务都是公开的，原来也有这么多秘密。”

“我们一直很低调。就我本人而言，也只知道秘鲁的情况。我想，就算是G先生也未必知之全貌，在加上复杂的持股结构，我真怀疑有没有人知道半生到底有多大。这大概就是副总裁、董事长双级的用意吧。”

车子向前，前方仍然看不到出口。这地方可够大的。

“你们哪来的能源呢？地面的那座城市库斯科，似乎应付不了这么大的设施。这对它来说是个难以负荷的肿瘤。”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是自给自足的，这有些复杂。我是说我们的能源系统比较复杂。那也是我们的课题，同时也是成果。我们几乎已经达到了第一个文明等级，这都是傅先生的功劳。这些年他很辛苦。”狄小姐说着，叹了口气。

“第一个文明等级是什么意思？”

“卡尔达谢夫，文明等级。一种通俗的分类方法。虽然不够严谨，但很便于沟通。比如：

“有能力控制整个行星，这是一级。

“有能力控制所在恒星全部能量，这是二级。

“有能力控制所在星系全部能量，这是三级。”

“那已经很遥远了。”马可对这些倒是没什么兴趣。

“未必。我们发展的很快，越来越快。据说半生公司曾经触碰过宇宙外的世界，在很多年以前。两之相较，我们这个项目就不算什么了。”

“听起来像神话。”

“的确，那就是神话。但是我去过那地方，我们的圣地。”

圣地？马可想起了林患得的遗言。

“佩枯措？”

“没错。就在那附近。”

2

傅先生的小屋在一片绿地中间，那片绿地在稀稀落落的树林之后，透过树林隐约可以看见。有一条小径穿过树林到达那里。

从幽暗潮湿的种植区突然到达那个明亮的房间，使得马可一阵眩晕。他以为自己又做梦了，但显然那不是，他已经不做梦了。那是一个更加宽阔的所在，或者用宽广更合适一些。明明是在地下堡垒，却一下子来到了野外。在那扇向上卷开的门后，有树木、花草、偶尔还听得见鸟叫。抬头还能看得见天空、太阳。一阵阵微风吹过，带着泥土的气息。回头看刚刚进来的门，那看起来像是一个车库。有趣。

狄小姐带着他踏上小径，走进树林。天，那里居然还有鹿和兔子。

“怪不得你们不担心能源问题。你们居然有一个太阳。”

“哈，想什么呢，”狄小姐停下，拍拍树干，“太阳和地球哪个大？”

“对哦！”

“佛教讲这叫‘着相’。这里的树木花草都是真的，天空、太阳当然是假的。你被骗了。不过那些光线确实是一样的太阳光线。很棒吧？”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