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凤千尘的日子恢复到往日的平静中。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她每天都足不出户,在屋子里看看书,捣捣药,敷敷药……
在连续敷了五天的药汁后,伤口周围已经不再红肿了,但是那道伤疤却显得更红,在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红得有些刺目。
凤千尘每天捣药敷药都是海棠在一旁伺候的,好几次,海棠忍不住都想劝她还是算了,别涂了吧。
哎。
姑娘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方子,都越涂越严重了,还不放弃。
海棠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后化成了一句:“姑娘,该出门了。”
凤千尘微微颌首,拿起一方面纱戴上,遮去了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凤千尘已经有六天没去给嫡母任氏请过安了,任氏让她休养是宽厚,可是凤千尘也不能永远“休养”下去。
正院明辉院位于侯府的中轴线上,这是历代永昌侯和夫人起居所在,百余年来几经整修,格局看来庄重雅致而不失贵气。
在正院丫鬟的引领下,凤千尘穿过堂屋拐进了东次间里。
“夫人,二姑娘来了!”
一个青衣丫鬟恭敬地替凤千尘挑开一道门帘。
东次间里宽敞明亮,地上铺着平整如镜、光滑细腻的金砖,金砖虽然不是真的用金子所制,却是昂贵罕见,可谓一块砖一两金。
绕过一道五扇紫檀木座嵌汉白玉八仙过海插屏,可见中央的紫檀木多宝格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盆景、玉雕、花斛等摆设,靠窗的一个方几上摆着一个插了几枝海棠花的汝窑青色梅瓶,往东看去,角落里静静地安置着一只青白釉双耳三足香炉,炉口袅袅地升腾起几缕青烟,暗香浮动,安详宁静。
此时正是卯时一刻,凤千尘来得不早不晚,三少爷凤烁和六姑娘凤千舞已经到了,正陪着侯夫人任氏说话。
永昌侯凤凌有一妻三妾,除了侯夫人所出的大姑娘凤骄阳和五少爷凤煜外,还有两个庶子和三个庶女。
凤烁和凤千舞是周姨娘所出,年仅八岁,是一对龙凤双生的兄妹,长得玉雪可爱,又聪慧,很得永昌侯的喜欢。
不过,三个妾室即便是膝下有儿女,地位也远远无法与侯夫人相提并论。
侯夫人任氏出身高贵,是皇帝的姑母崇宁大长公主与常宁侯之女,也是皇帝的表妹,自小出入宫廷,深受太后的宠爱。
此刻,任氏正坐在一张紫檀木万字不断头罗汉床上,穿了一件秋香色十样锦妆花褙子,里头是白绸竹叶立领中衣,搭配一条鹅黄色梅兰竹襕边综裙,裙下露出一双蝴蝶落花鞋,琥珀色的斜面上洒绒三蜂。
她手里端着一个梅兰竹粉彩珐琅茶盅,保养得当的素手白皙细腻,整个人优雅端庄,娴静若水。
凤千尘泰然自若地走到了任氏跟前,屈膝行礼:
“女儿给母亲请安。”
任氏放下茶盅,看着凤千尘的神情显得尤为和善,抬了抬手,含笑道:“千尘,不用多礼,快坐吧。”
任氏又让丫鬟给凤千尘端来了茶水点心,一副母慈女孝,其乐融融。
“二姐姐。”
一旁的凤烁和凤千舞起身与凤千尘见了礼,好奇地打量着脸戴面纱的凤千尘。
他们都听说凤千尘毁容了,却是没见过她的脸到底伤成了什么样。
对于他们打量的目光,凤千尘满不在乎。
她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身姿笔直优雅,问任氏道:“母亲,五弟可还好?”
说到儿子凤煜,任氏脸上的笑容变得温和了不少,道:“煜儿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他的伤腿上了夹板,太医说要好好将养几个月。”
凤煜那日从假山上摔下,除了头部受了些震荡外,右小腿还有一处骨折,对于从高处摔下来的人而言,只是一点骨折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
凤千尘微笑道:“母亲记得让五弟不要乱动受伤的腿,尤其是不能用伤腿着力。”小孩子多是好动,瞧这个凤煜既然能爬上假山玩,就知道不是一个安份的孩子。
任氏念着凤千尘对凤煜的救命之恩,又事关到凤煜的伤,认认真真地记下了,又叮嘱一旁的李嬷嬷道:“李嬷嬷,你去提点一下绢娘,千万要仔细看着煜儿,让他别乱动。”
任氏口中的绢娘是凤煜的乳娘。
“夫人,您放心吧。”李嬷嬷忙应道,“绢娘尽心着呢。”
李嬷嬷不动声色地斜了凤千尘一眼,心里很是不屑。
她在夫人身边伺候了二十几年,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凤千尘不过是想在夫人面前露脸罢了。
哼,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区区庶女,就和她那个姨娘一样,一点儿也不安份!
“夫人,五姑娘来了。”
门帘又被人从外面掀了起来,一个十岁左右,着鸭黄绣芙蓉花襦裙的小姑娘款款地进来了,小姑娘皮肤白皙,面容秀雅,樱桃小嘴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