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毛还没出生、麟角不复存在。”沈清舞拽着陈六合的衣角,恬静一笑。
整个人看上去只有两个词能形容,除了猥琐就是磕碜。
然后他就说:“
阅读!”
接着他还说:“!”
黄百万咧咧嘴:“在这里起码我还能挣扎,可以感觉到自己还在活着,真回去了,可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了,不活出个人模狗样,至少也得活出个狗模人样。”
陈六合含笑倾听,在他看来,黄百万远远比太多人都要可爱可敬。
“啧啧,六哥,你看到刚才那个娘们没有?那叫一个水灵,我老黄这辈子还没见过几个那么漂亮的妞儿呢,光是那对奶-子和那双长腿,就够我老黄玩一辈子了。”黄百万一笑起来,那满口黄牙显露无疑。
陈六合问道:“既然过的这么不好?为什么还赖着不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现在有求于人,她只好忍气吞声,小心翼翼的问道:“既然你决定帮我,那......不需要商量商量对策吗?就让我这样离开?”
黄百万小小抿了一口火辣辣的白酒,道:“这些年苦没少吃,罪没少受,可就算是死,我老黄也得死在大城市,这对我来说可不仅仅跟我出不出人头地有关系,对我来说丝毫不亚于一场千秋大业,只要我能留下了,我的子子辈辈就都能留下了,如果我扛不住滚回了大山了,那我的子子孙孙十有八-九还是面朝黄土背靠大山、一辈子也见不了啥市面的穷苦刁民。”
“成!”陈六合笑着。
虽然在大城市苦苦挣扎了十多年还是一天过得不如一天,但这家伙却从来没有过滚回山沟认命的想法。
一看这副模样与行头,就知道这绝逼是一个一天三顿都很难糊口的家伙,可他却有着一个和他命运完全不符合的名字,黄百万。
既然决定了要淌秦若涵的这趟浑水,那么陈六合自然得有所准备。
“刚刚看的太入神,差点掉进咱院外的那个水坑里,他娘的,哈哈,不过值了。”黄百万喋喋不休。
陈六合一笑:“我觉着她这个提议挺不错。”
听到这挨千刀的话,秦若涵当真有股牙痒痒的冲动,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抠门男人,一顿饭怎么了?一顿饭就能把你吃穷啊?
闻言,秦若涵神色又是一紧,急声道:“你还是不愿意帮我吗?”
听到这种谬论,秦若涵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把全部希望和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身上,秦若涵感觉有些悲凉啊。
沈清舞没有言语,浅笑倩然,从小到大,她可从来没有配合过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吹过一次牛皮,因为他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最接近神的男人!
顿了顿,黄百万又笑:“小妹,老黄知道您不是俗人,别嫌老黄我说话太没水平,别跟我一般见识。”
“其实我的要求真不高,也没敢想过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有口饭吃,能取上一房水灵媳妇,不要太漂亮,只要能让我心甘情愿对她好一辈子的就行。”黄百万说道。
“六哥、小妹,你们都在呢。”黄百万看到陈六合兄妹,顿时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管遇到什么挫折、吃了多少苦头,他都能没心没肺的笑笑便过,从不会怨天尤人骂上一句狗娘养操蛋的贼老天。
黄百万先是一楞,旋即开怀大笑了起来。
陈六合同志这种市井小民斤斤计较且令人发指的秉性,绝对有遭雷劈的潜质。
陈六合洗完了菜,笑道:“老黄,你丫竟干些撑死眼睛饿死J-J的事情了。”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老子既不要脸又能吃苦,只要不死,终能出头!
夜深,三两酒下肚就七八倒的黄百万被陈六合送回了房间,收拾好碗筷残局,陈六合也不管这么晚秦若涵睡着了没有,直接给对方打去了一个电话。
这家伙倒也是个趣人,没读过一天书,大字不认识三两个,属于不甘认命从小山沟里挣扎到大都市的那一撮人,年纪不大,但经历还挺丰富,偷过东西行过骗,要过饭也扫过大街。
黄百万打了个酒咯,道:“六哥,你要看得起我老黄,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我虽然没啥本事,但这一百来斤肉丢出去,还是能顶点事的。”
晚饭吃的并不丰盛,几个青菜,有些肉,黄百万还拿出了自己珍藏腌制的霉豆腐,看相是邋遢了一点,但陈六合一点也不嫌弃,两人就着黄百万从哪个犄角旮旯散称回来、顶多不超过五块一斤的烧刀子,吃的津津有味。
“得嘞。”黄百万也不客气:“我房里还有半斤没舍得喝的烧刀子,咱哥俩今晚喝一个?”
陈六合的令居,也租住在这座宅院里,虽然陈六合才来了半个来月,但与这位浑身上下一无是处的邻居,倒挺合得来,两人没少在一起吹牛胡侃。
这话糙,也没什么逻辑,但似乎的确是道出了一个实情,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