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乾心头一颤,“剑灵,为我牺牲?”
如果说在竹林宗琼玉池进入的梦境是某种真实的反映,那么守元剑当时的举动必有一个非此不可的因。
然而从那以后,他再不能与守元剑有任何交流,包括梦境,直到江都客栈派来的人追杀他。洛乾此后猜测自己失去意识之后被剑灵上身,却仍不能与剑灵交流。
或许,这个中年男人可以是一个契机。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瞎碰?”洛乾故意绕了个弯,满脸不信任。
很显然,中年男人也明白灵剑对他的重要性,刻意不言。洛乾若是急着跟中年男人求救,定会处于弱势方任凭对方摆布。
即使他自知本就处于弱势一方,但与人对弈最重要的还是底气。摆出自己的信心,才能不会被对手打的落花流水。就算结局是输,也要输的落落大方。
洛乾的小招还是有点效果的,中年男人其实挺是心疼这种品级灵剑,心底惋叹着年轻人暴殄天物,嘴边放出了更多的讯息:“我一个长老级别的人物,还用得着骗你一小孩?这把剑叫守元剑是吧?
当年,老云……我朋友,还有我,冒着多大的危险才取来剑灵驯化。又经过七七四十九的熔铸,这才打出了这样一把绝世好剑。若不是那个男人硬要买下给他徒弟用,我才不卖呢!”
洛乾在心底小小惊叹了一声:他遇到的中年男人竟然是江涟鸢这把守元剑的铸造者。“哇塞!绑架涉世未深的弱冠男子竟然还是知名铸剑师兼天华宗长老?”
“?你!臭小子,我不是绑架你,我是救你。你自己昨天跳河……”
洛乾面无表情,“你还偷我玉玦。”
“得了,要寻死自己去去去!别在这脏了我的屋。”
“不,你要是教我怎么救剑灵的话,我就不寻死。”
中年男人眨了眨眼睛,他帮他救剑灵,难道不应该让自己获得什么吗?
洛乾又加了筹码:“不教也行,我就在这自刎吧!”
“你你你!”吴沂痛苦地转过身去不看那小子,心情十分沉重。他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无赖的儿子?这一定不是他儿子。然而,这个无赖混小子却是未来儿媳妇云惊蛰认证过的……
“作为奖赏,我会帮你处理好灶房的事。”
“……不,玉玦必须借我一用。”
中年男人回过身去死瞅着这站的笔直的年轻人,年轻人与他对视时亦是表情严肃非常。
终于,还是洛乾先松了口,“记得完好无损还给爷。不过这玩意是一个老痞夫送我的,媳妇保管了几年,我就有点舍不得。当然,你要真不想还也无所谓,这么丑的玉和绸包,不符合我的气质。”反正他有自知之明,肯定打不过这个自称天华宗长老的男人。
这就是妥协,也要妥协的理直气壮。
吴沂听到这样的话,气的心里窝火,还是生生给憋住。崽子不懂事,他只能劝自己大局为重。
毕竟仙物重归自己手里,喜悦多于洛乾带给他的恼怒。
在看到洛乾轻轻松松摆平灶房里的浓烟并烧了把明亮的灶火之后,吴沂总有种吃大亏的感觉。
白米饭煮成之后,隔壁吴沂的好友按例送来几个小菜和酒,洛乾也跟着蹭了顿吃的。
等他吃饱喝饱,吴沂还得帮他处理剑灵的事情。
所以,亥时刚过,吴沂就带着同是睡眼惺忪的洛乾翻进城北一座破落院子里——两人以蓄养精气神为由懒睡到傍晚。
洛乾并不知道宁执已经为他找遍了整座城,他一心一意抱着守元剑等待,结果是跟着吴沂作贼一般翻进别人的院子。
令他费解的是,吴沂在撬了一会铜锁后,屋内的人点起烛火,还把他们邀了进去。
是个满身药味的、年纪与吴沂相当的中年男人,吴沂见着就喊了声叔。烛火摇摇晃晃,照的屋子里忽明忽暗。
两位好友把洛乾晾在一边自顾自吃茶聊了许久,在深秋的寒冷中画面如此温馨,带给旁观者一种特别的暖意。
最让洛乾感到温暖的,自然是屋主人主动跟吴沂问起一同进来的年轻人。
“噢,这小子啊,”吴沂砸吧起嘴巴,老友泡的茶依然对他口味,“老林,帮他修一下那把剑呗。”
“又让我修东西?姓吴的,你每次一来栖霞就是给我找麻烦。”
“别生气呀林叔,你会修这把剑的。”
洛乾一瞧,立马双手呈上守元剑,踌躇着开口跟着央求。
“这小子……”屋主人这时才正眼打量起洛乾,顿时露出原来是你的神情。
洛乾心头却凌乱了起来,屋主人竟是十分眼熟。看到这人狡黠一笑,脑中灵光一闪:这张脸不是桥下摆摊的老神棍么?可头发……灰黑交加,不过比吴沂的浓密。
原来白发白须不过是这老神棍的伪装。
老神棍把守元剑拿走之后,又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