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给林府送物品的名义打听小苦的消息,工钱是一天七文。
一天、两天……洛乾交换掉鸡毛蒜皮的消息后,眼见得自己的钱袋越来越鼓。
谁说一定要跟着杨浦归才能发家致富?他乐意等滴水来石穿。
闲来坐到茶馆,在这种谈天说地的聚集处总能听到清水村三里村的传闻。
外人的推测如何离奇,他并不在意。元剑道于三月初联合林家公开了调查结果。洋洋洒洒三千言,只字不提何人所为,老百姓们就把三里村和清水村的惨祸归之于天灾。
从上元来的罪己诏随即赶至,朝堂上也有令上元城素斋一月以示哀悼。
春回大地,尚且有乍暖还寒。
洛乾高兴的是,他的钱袋子装了大半。
林家约定的喜婆前几日就登了林执年的门,一批批大红喜缎运进来,林执年也无暇再管医馆的事。
罗老头一起床就喊腰酸背痛,于是,也就没人再能管医馆的事。索性,林执年就关几天门,这条街并不是只有她一家医馆。
洛乾也就得了几天空,数了点铜板,就要喊何知出去玩。
栖霞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小贩卖力为自己的摊位吆喝着。洛乾偏挑中了醇香缭绕的酒馆,张口就是:“三两山泉水酒,你懂得。”
酒馆内略有点昏暗,何知只能摸索着坐到洛乾身边。
今天结束后他会记在本上的内容大概就是:洛乾与酒。无收入。
何知最佩服的就是洛乾几大碗喝下去还能跟隔壁桌侃侃而谈,他却盯着没过碗底的酒水,听他们侃侃而谈。
“猪肉涨了,怎么不会涨?都说那两个瘟村跑出来的猪吃了染病,连带附近的鸡鸭猪羊都给染上……”
洛乾奇道:“居然还有猪能跑出来?”
酒客答道:“跑出来的少,而且,听说有一只跑出来的猪莫名其妙自己燃烧了。”
“燃烧?猪怎么燃烧?”
其他喝酒的人纷纷附和。
“是真的!怎么不会!听说清水湾附近牛头沟的王大娘捡了只猪回家,以为是喜事。结果这头猪自己嘭地炸掉,把她几十年的老宅都烧掉了!”
“谁信啊!”众人哄堂大笑。栖霞城的人少有常在乡野跑的,连牛头沟都没听说过。
是酒喝上了头,也是尴尬的下不了台,这酒客红着脸,嘟囔着“猪怎不会炸”,又连声说着“没见过世面就不代表没有”。又是一口浊酒灌进喉,当下众人的焦点逐渐转移开,酒客关于“爆炸猪”的言谈很快就被人遗忘。
何知觉得稀奇,在心底默默记上“爆炸猪”。他又开始为那一点点酒水发愁,是浪费还是强迫自己喝完呢?
他忽然听见洛乾小声对那酒客问道:“大哥,你说的猪,确定是从清水村跑出来的么?”
“可不是!”酒客听自己探娘家的婆娘反复说了好几次,“那牛头沟,当地人叫做牛柳沟,与清水村隔着一片清水湾,与朱家镇隔着一座小熊山。你说还有什么地方会莫名其妙跑出一头猪?”
“可你说的这头猪,怎么过的了这条河呢?”
酒客解释道:“冬天那时候的水不是下去了么?牛柳沟的人不常去清水湾取水,王大娘当时是想去对面采点药,就看到那头猪淌河奔过来。水浅的什么动物蹄子都能踩过去,更何况一头猪?”
“真的吗?我不信。”洛乾一脸似笑非笑,谁又知道这不是刻意过去呢?王大娘一个山村老妪,又如何把猪扛回家。“不过,你若说这头猪会爆炸,我倒是觉得有点意思,或许是真的呢?”
“你相信?我就说,我曾某何时诓骗过别人!”酒客大喜,当即换了桌,坐到洛乾对面。
“这要是真的,王大娘
家岂不就是天降横祸?人没事吧?”
“嗐,这也得幸好,王大娘把猪关在老家的猪圈。我婆娘说,他们本来打算聚在老家,结果因为那头猪接连几天拉翔太臭,熏的老屋,啧啧,基本进不了人,他们便换到了大儿子家。大娘真是享了儿孙满堂的福气,虽然老伴早去,却也能当当七八十的活宝……”
就这样,洛乾与何知认识了这位话多嘴直的铁匠曾大哥,曾慎言。
洛乾是巳正时刚过进的酒馆,这位曾大哥拉着他们从牛头沟讲到了朱家镇,从王大娘讲到上学堂的某小儿,整整两个时辰还不够。
糊弄一顿午饭后,曾慎言带着他们逛遍了栖霞的赌坊戏楼,无论是走还是玩就基本没停过他的话匣子。
三人经过青楼时,曾慎言却捂住了嘴巴。门口的俏姑娘吆喝他们过去玩儿,曾慎言捂的越紧,小眼神却流连了进去。
洛乾会意,冲那姑娘喊了句:“难道这就是金风玉露一相逢?”既说的那位俏姑娘哈哈大笑,又惹得曾慎言红透一整张脸。年轻几岁的何知不解其意,因为厌烦成堆的胭脂水粉便催他们离开。
“看样子人家落花有意,你是流水无情了。”洛乾笑着先走到前头,烟花巷柳之地,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