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惊道:“你干什么!王爷说了不认识你,莫要再胡搅蛮缠,再纠缠下去,当心治你的罪!”说着便要推动大门,奈何他一个小小家仆,论气力哪里比得上曾经的大元帅?只见大门纹丝不动。赵安庐猛地一推,男丁吃不住力道,向后倒去,只听“咣当”一声,府门大开!让王府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路过的老少男女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这是何人?敢这样撞开赵王府大门?
男仆见状怒了,看样子此人还算儒雅,哪想到竟是此等蛮不讲理之辈?他爬起来吼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硬闯赵王府邸,你有几颗脑袋?担得起这罪名吗?”
赵安庐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径直走向正堂。
刘轩啊刘轩,十几年不见,你便不认我了?当初我真是看错你了!
离正堂不远,赵安庐便看清坐在正堂之人,不是刘轩还能是谁?
“刘轩,你为何不见我!”
此刻屋内除了刘轩,尽是些仆人歌女,他们听到喊声都吓了一跳。
后面的男仆跟上来,入堂跪倒:“王爷恕罪,此人硬闯王府,小人拦不住。”
衣着华贵的男人正窝在虎皮座上,他睁了睁眼,摆摆手道:“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男仆起身退下。
此刻,方才的奏乐声已停,舞女也都停下,都颇有兴致地看着这个胆敢闯入王府的不速之客。
刘轩已到而立之年,却是玉树临风,颇有气质,此刻,他身着名贵羊裘,斜卧在金边宽椅上,宽椅后挂着一幅名画,刘轩手里拿着一壶酒,看到来人,微笑道:“赵大哥,好久不见。”
赵安庐大手一挥,皱眉道:“别叫我大哥,你不是不认识我么?”
听到此语的众人皆是一惊,这人和王爷是旧识?还是王爷的大哥?怎么从没听王爷提起过?刘轩闻言并未动怒,只是笑道:“赵大哥,大老远来到真定府一定累了吧?来上座小弟我一尽地主之谊。”
赵安庐冷哼一声,到一旁坐下。
刘轩大袖一挥:“上酒!”
一旁女婢端上一壶美酒和一只酒杯。
刘轩再饮一口,看了看众人,眯了眯眼,说道:“哎,怎么都停下了?!”
众舞女闻言,踌躇着演奏起舞。
刘轩满意点头,转头向一旁的赵安庐扬眉炫耀道:“怎么样,赵大哥,这些女子还不错吧?本王可是花了大把银子才把他们买到府上的,以后就专为本王一人演奏,呵!”
一旁的赵安庐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轩仿佛没有看到赵安庐的样子,自顾自笑眯眯地饮酒赏舞。
半晌,赵安庐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道:“小轩,你可知如今真定府是什么样子?”
刘轩喝下一口美酒,迷糊应道:“呃?什么样子?管他什么样子!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赵大哥,一会本王带你参观一下王府的后花园,那气派可不是一般人家可比啊!”
说罢,刘轩把酒抬到嘴边,正欲再饮一口。
赵安庐忽然拿起酒杯,猛然扔出,“啪”的一声把酒壶从刘轩手上打落!酒壶应声倒在桌案上洒出些许酒水。
“喝喝喝!你就知道喝!”
跳舞奏乐的众人闻声都吓了一跳,内心微颤,暗道此人竟敢打扰赵王的雅兴,真把我们王爷当作自己家人了?
刘轩盯着倒着的酒壶许久,呵呵笑了一声。
众人更加诧异:王爷竟没有大发雷霆?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大家思忖间,刘轩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歌女仆人纷纷怀着不解的心情行礼告退。
赵安庐瞪眼看着那些歌妓舞女一个个退下,又转头瞪着刘轩,手向外一指,怒道:“没想到你竟如此心安理得地在此饮酒作乐,你可知真定府境内此刻已是强盗横行,乞丐满街之状?”
刘轩一把拿过另一壶美酒,把酒壶举过头顶,仰头让酒水慢慢流进口中,慢吞吞道:“知道。”
“那你还不出面整治,却闭门谢客,是何道理?”
“整治?”,刘轩放下酒壶,扭头淡淡望着几年不见的旧人,平静道:“那不是皇帝的职责么?”
赵安庐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先帝让你在此为王,你便应该照顾好这方圆百里的万户百姓!你如何不顾百姓死活?辜负了先帝的厚望?”
刘轩看着精美的酒壶,不屑道:“照顾百姓?辜负厚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刘棣那小子,又在干什么?”
若是别人听到这话,定会大吃一惊。
如今全天下,也只有刘轩敢直呼当今皇帝的名讳。
赵安庐对刘轩直呼长兄名讳略有不满,但也没有指责,只是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轩嗤笑一声:“什么意思?”
下一刻,这位曾经誉满朝堂的皇子猛然起身,将那酒壶猛置于地,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