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哑口无言,就连张公公都没有心思去指责李淼在皇帝面前大声喧哗的罪过。于祯两眼放光,他从事主考官多年,知道的很清楚,每一科的甲等最上,想要获得都是难如登天,通常来讲,甲等最上都是奇才考生另辟蹊径而得,当年吴长靖的甲等最上,就是因为他三箭连发,后两支箭都从前一支箭的正中射入,将其射裂而得。而这三箭连发,比起赵言恪的三箭齐发,则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众人忘神之际,户部尚书方清延问道:“小生我问你,这赵言恪是如何获得御科甲等最上的?”小生闻言开口道:“回大人,他驾驭着两马战车,在试道上走出了四条无交错的平线。”
有人闻言惊呼道:“这赵言恪的驾驭之术竟也如此精湛?众人互相看着,都看出对方的无奈,暗自摇头。魏平泊见众官模样,开口道:“一个十三四岁的稚童,就让我大梁官员如此,那那些此刻还在边境与嘉鼎兵将交战的热血男儿,又当如何?”
被魏平泊这一激励,众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都轻咳几声,恢复神态。
是啊,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如何翻得天去?
魏平泊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趁势道:“他既然是嘉鼎最杰出的将军之子,有这等本事也不足为奇,本官就不信,其余四科,他还能这般出类拔萃!”
众人闻言也都安心几分。
皇帝李胥暗自思量:“若此人能为我大梁所用便再好不过,若是不能的的话,就只好...哎,想想还真是可惜!”
这时,又有两人跑进大堂,分别把两个名牌放到了“甲上”的区域下。
射科,方蠡。
礼科,魏禅龄。
终于见到这两个在以前应该是第一第二个出现的名牌,众官心里却没了多少欣慰之色。就连方清延魏平泊两人也只是对视一眼,眼光中也没了以往的较劲意味。
甲等最上的两块名牌,如大山一般,压在两位天才之上,压在众官心中。
那两个往日光彩无比的名牌,此刻也仿佛显得暗淡许多。
......
不知不觉间,半日过去,考场暂时关闭,考生的成绩也已公布,按以往习惯,众学生可到别处放松,也可到士麟院大堂查看前三科成绩。而由于今日圣上驾临士麟院,所以于祯命人在院中加设了两块公示牌,便于学生查看成绩。
而实际上,那些在学院中浑浑度日的公子自然是不会在意他们的成绩,而且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分量,他们的父辈也从不踏入士麟院。只有那些表现出众之人,才会在意自己是否发挥正常。
此时,一个学生从左边考场出来,他叫张桓。平日里,他在课堂上从不听那些叽里咕噜的文章,有时候睡觉,有时候还会戏弄那些大学士,搞得那些老学究经常到他父亲那里告状,对此,他的父亲次次都对他厉声批评,但是下手打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我行我素。他父亲见状,连训斥几句都懒得做,只是多花时间在为官从政之上,对于那些大学士的抱怨,他就以每隔一月或半月请他们逍遥一次来应付。那些文人起初还固守风骨不肯答应,后来却都发现了那些风月场所的乐趣所在,便嘴里说着“人生在世难得逍遥”耽于玩乐,更有甚者还希望张桓这小子多放肆一些。
这世上,没有人不喜欢乐趣。
此时,他正打算到别处闲逛,走到大堂前见到了增设的公示牌,便随意瞥了一眼。
然而看过之后,他却瞪大了双眼。随后,他一边走近公示牌,一边猛揉双眼。
不是我眼花了吧?有三个甲等最上?
张桓走近仔细看去,待看清之后,更加惊得挪不开双目。
“哎,张桓你在这啊?走去玩啊?”
一个学生走了出来。
此时先出来的,自然都是不会题目坐了一会便草草交卷的浪荡学子,此人刘扬,与张桓是同一类人,二人素为好友,颇有相见恨晚之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扬看到他之后便出声打招呼。
只是张桓还是盯着公示牌,仿佛没听见背后的喊声。
刘扬有些诧异,张桓这小子什么时候从良了?竟这般关心自己的名次?他蹑手蹑脚走上前去,猛拍了前者后背一下,开口道:“小子,看什么这么入神?难不成你改邪归正了?”
本应该吓一跳的张桓却没多大反应,见到刘扬后,连忙对他说道:“刘扬你”
“这有什么?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刘扬不屑地扭过头去。
“谁管你考得如何!我是让你看这个!”张桓双手抱着刘扬的头将其扭到“甲等最上”的公示牌下。刘扬这才反应过来,惊道:“有三个甲等最上?真的假的?是方蠡还是魏禅龄?”张桓急道:“哎呀你再仔细看”刘扬闻言仔细看了看下面的名牌,随后呆立当场。
“就知道你会傻眼,我刚开始也不相信。”
刘扬回过神来,失声问道:“那个赵言恪三科甲等最上?这怎么可能?”张桓摊摊手:“你问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