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言恪醒后,打开房门前往骆非羽的房间。两人的房间相隔不远,几步就能到达,赵言恪站在房门外,也不管里面的人是否还未醒,敲着门喊道:“起床了起床了!太阳晒了!”
等了一会,屋内还是没人应,赵言恪想了想,朝里面喊道:“我进来了啊!”说完一把推开房门。屋内床上并没有人,床上的被褥很是平整。望着眼前的情景,赵言恪手抚着额头,无奈道:“这家伙...我就知道...”
关好房门,赵言恪在周围中四下张望。这时,头顶上传来骆非羽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赵言恪抬头望去,骆非羽正枕着双臂躺在两人的厢房屋顶,很是惬意的样子。赵言恪白了他一眼,此时不用猜他也知道这家伙多半是就这样在屋顶睡了一夜,显然才刚刚醒来,自己方才倒是没发现他。赵言恪道:“我说你啊,这里怎么说也是别人家里,可不是什么荒郊野外,你就不能稍微忍耐一下,在房里好好安生一夜?”
骆非羽慵懒地坐了起来,伸展着枕了一夜而有些发麻的臂膀,说道:“那种干净的地方我可睡不下去,混身不自在,还是屋顶上舒服。”
赵言恪朝骆非羽摆手,说道:“趁现在还没人发现,赶紧下来人知道你在屋顶过夜还以为是他们招呼不周呢!”骆非羽张嘴打了个哈欠,随后纵身一跃轻轻地落在了地面上。修为达到元神境的人,身体的轻盈程度远非气境可比。赵言恪推了推后者,催促道:“赶紧去洗脸,若是让那些闺中少女知道追月白狐骆非羽整天是这副德行,你的形象可就毁咯。”骆非羽回头得意得看了赵言恪一眼,说道:“嘿嘿,可惜她们看不见,在他们心里,我可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赵言恪自动忽略掉骆非羽的炫耀言语,自顾自向外走去。
路上,赵言恪拦住一个婢女询问了大堂的位置,待那个年龄不过二十的婢女伸出玉手怯生生地指了一个方向之后,赵言恪道谢一声便朝大堂走去。到了那里,却发现王语薇和慕蓉两女坐在一排迎宾椅的前两个位置,而那两个一看便知比下面两排迎宾椅跟家华贵的座椅上,坐着一男一女,中年男人鬓角斑白,一副粗眉,方脸略宽,五官紧凑,而一旁的妇人则生得媚眼薄唇,十分妖艳,加上身段婀娜,一颦一笑都别有韵味。两人衣着都十分华贵,尽显富态。
看两人的位置,不用说赵言恪也知道,这一男一女是何人。
此时中年男子正笑眯眯地和慕蓉交谈着什么,眼色别有一层含义,而慕蓉只是礼节性地一句一句答应着,从不与这王家家主多说一句,坐在慕蓉身旁的王语薇微低着头,一言不发,双手与慕蓉的手紧握一起。
将眼前的情况尽收眼底,赵言恪轻笑一声,走进大堂。而听闻赵言恪的脚步声,大堂众人转过头来,脸色各异,王语薇和王夫人倒是没有多大反应,慕蓉却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而这几人的反应就数中年家主最为夸张,他见到赵言恪,连忙起身相迎,哈哈笑道:“哎呀!不知这位是赵言恪和骆非羽两位公子中的哪一位?快坐快坐!”赵言恪伸手向中年家主行礼,笑道:“在下赵言恪,昨夜在往老爷府中接住一宿,正想面见家主以表叨扰的歉意,却被家主起身相迎,真是惭愧。”
赵言恪滴水不漏的言行让中年人心里十分舒坦,笑道:“原来是赵言恪赵公子,哈哈,赵公子生的一表人才,想必一定是名门之后,赵公子能拜访寒舍,真是让我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呀!”一旁的妇人也轻笑道:“就是,赵公子太客气了。”
听到这一番客套话,赵言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这话落进坐在一旁的慕蓉耳中,却让她十分不屑。自从听王语薇说了她在家中的遭遇之后,她就对王家夫妇很是反感,今天一早,她们二人起床,王语薇本想带着自己到泗州四处转一转行至大堂门口,两人却突兀地听到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两人转头看去,王语薇的笑容顿时凝固,而瞧得王语薇的反应,慕蓉便知这两人是谁,无奈之下,王语薇向父亲说明了一切,没想到我王家夫妇竟异常热情,硬要拉着慕蓉问东问西,初次见面,慕蓉不好发作,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中年人热切的询问。在慕蓉眼中,两人那灿烂的笑让她无比厌恶,若不是她早就知道两人的所作所为,定然会把这两人当做热情好客的主人。
看着一旁和王家家主交谈甚欢的赵言恪。慕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漂亮的远山眉。
“哎呀,赵公子何必如此客气?老夫王书焕,公子若不嫌弃,叫我一声王老爷便好。”中年人笑眯眯地说道。
“如此说来,多谢王老爷抬举小子了。”赵言恪笑着拱手行礼。王书焕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能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那是语薇的福分,若不嫌弃,以后可常来泗州玩耍,王叔必定好好招待。”
“一定一定。”赵言恪笑道。
“哎,你们都在这啊?”
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骆非羽的声音,赵言恪暗叹一声,这家伙的神经就没搭对过。
站在门口的骆非羽此时也见到了王书焕夫妇,愣愣地问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