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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殿,拜托了。为了您所希望的‘天下和平,百姓丰乐’,就按照鄙人的建议去做吧!”
说话的同时,织田信长面色诚恳地鞠了一躬。
他素来是骄矜自傲而又吝惜口舌的人,今天居然如此耐心对流云解释了这么多的前因后果,堪称大违常性,非常的难得。
甚至可以说,以魔王殿下日常的标准,刚才一番言行颇有些“卑躬屈膝”的意思。
耐心地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描述了他自身的诉求和无奈之处,最后请求流云给予帮助。
以前织田信长哪曾如此低头示弱?就算对他亲爹,也是十岁之后从未有过的。
姑且不管其言论是否合理,仅就态度而论,足够庄重严肃了。
流云没觉得织田信长在演戏。
至少不是纯粹在演戏。
虽然拿不出啥切实的依据来,但流云的直觉已经先于理智,判定织田信长今天大体是真诚坦率的。
经验证明,自从来到这个怪力乱神的日本战国世界之后,自己的直觉往往比理智可靠多了。
所以,织田信长说的“天下和平,百姓丰乐”大概并非虚言。他这家伙固然是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枭雄之辈,不过看上去也确实有点情怀,正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让世界变得更好。
可惜,这未必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
比如流云就不太能理解。
他听了织田信长的话,脸上显露了些许不屑之色,却也不急着反驳,而是顺着话头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宰相殿下您老人家花这么多心思来找我,原来是为了‘天下太平,百姓丰乐’的目的。”
织田信长听出了流云话中的隐隐敌意,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勉强致歉说:“确实得罪了流云殿。但事出有因,还请您谅解鄙人。”
这话就明显不是出自本心的话语了。
流云摇摇头,直言不讳地指出了这一点:“然而您恐怕并没有真的觉得是‘得罪’吧!您只会觉得结亲的安排是莫大的恩惠,震怒于我的‘不识抬举’罢了。之所以今日会如此彬彬有礼地交谈,也不是因为反思,只是因为权衡利弊和安危罢了。”
这番话可是相当不给面子了。
听了之后,织田信长眼珠猛地往上一扬,脸上阴晴不定连连变幻,仿佛又处在了愤怒失控的边缘,努力调整了一番呼吸才压抑住情绪,勉强笑了一笑,说:“智者为人处世,难道不是只看言行不看心念的吗?您刚才的指责,姑且不说并无根据——就算是有根据的又如何呢?就算怀有着邪恶的心念,只要并未付诸言行,便无法归罪啊。”
“没有错。然而——”流云摇头叹道:“织田宰相殿下,您习惯的行事方式,就是为了实现目的,不惜牺牲任何无辜者……当然这在战国乱世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恶行。但与‘天下太平,百姓丰乐’的目标可就完全不匹配了。”
织田信长带着嗤笑的语气反问:“难道流云殿觉得不需要牺牲任何人,就可以创造出‘天下太平,百姓丰乐’的世界吗?鄙人之前可不觉得您天真到了这样的程度。”
“牺牲是难以避免的。”流云煞有介事地认真解释,尽管他很清楚对方并不会认真听:“但不能因为难以避免,就心安理得。今天你可以为了目的,毫不犹豫地牺牲一个人,那日后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一个村、一个郡、一个州,甚至半个天下的无辜百姓?如此一来,您刚才所讲的‘天下太平,百姓丰乐’的理由实在是无稽。”
此话一出,织田信长沉默了片刻,喟然长叹,脸上恼怒与不耐烦的神情渐渐消失,变成满面的失望之色,沉声道:“看来方才的话是白说了。也对,就算是绝对服从于鄙人,视我信长为至高神明的猴子,也没办法相信这份志向。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
“不,其实我是相信的。”流云打断道:“我只是觉得,您现在已经失去了本心。由追求‘天下太平,百姓丰乐’变为了追求能实现‘天下太平,百姓丰乐’这个目标的力量。这两者之间的微妙差别,不知您能否明白?”
织田信长听了这话,先是哂然不屑,逐渐又皱眉陷入思考,忽然悚然惊悟,脸色连连急变,过了好半天才安定下来,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恢复成最开始的状态。
然后他以极其平淡的语气说:“流云殿的话,确实引人深省。可惜事已至此,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若今日鄙人击倒了您,还有机会调整的话,将来一定尽力反思。”
说完之后,织田信长似乎是不准备再聊了。
他虽双手空空,穿着不便行动的狩衣,但只往前迈了一步,便俨然已经是准备作战的姿态。
所以说了那么多空话都无用,还是要靠打一架来解决问题的吗?
流云有点失望,却也觉得在意料之中。
于是也按住刀柄打算接招。
同时随口笑了一句:“按照宰相殿下您老人家的习惯,
不是应该以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