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给李三出得不算馊主意也算得上烂点子——既然几个丫鬟都不喜欢李三,不管他看上谁都是单相思,还不如来个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向李富贵说明情况,那时木已成舟,李富贵也只好答应。
张氏兄弟得到则天皇帝专宠多年,无论女皇还是她们兄弟俩,要得到一时欢娱容易,若想夜夜笙歌维持长久,没有药物作用是不可能的。其实从秦始皇一统江山开始,迷药这一特殊药物便一直陪伴君臣左右,否则后宫三千佳丽皇帝怎能应付?王公大臣们的成群妻妾亦无法满足。真正的迷药只属于宫廷,绝不可能流传到民间,民间那些所谓的“宫廷秘方”均是子虚乌有。
张易之手里自然拥有迷药配方,而且不止一张:针对不同年龄、不同体质、不同季节、不同时段,配方各不相同。药物组成也大不一样,有些十分名贵,有些世间稀有,有些普通常见,有些闻所未闻。当年太医院里玲琅满目,应有尽有,根据需求可以随时让太医配好送来。如今身处陕北高原,张易之只好就地取材,到中药铺自己配几副简单的迷药给李三使用。
张易之的主意是这样的:让李三买通厨娘,每天在冬梅饭菜里加入少许药物,由少到多,让迷药在她体内慢慢累积。这种药物有个特性,需要药酒做引子。当药物较少还没有发挥药效时,药酒气味便可以做引子,迷惑人的感官,使人昏昏欲睡;当药物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只需喝下一小口药酒,药效便可强力发作,让服药者芳心萌动,情不自禁。
实施这一计划的时候,张易之仍感于心不忍:毕竟冬梅那么年轻纯真的好女子,如果不是受迷药引惑绝不会嫁给李三这种人,然而他被李三胁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计策顺利进行,冬梅并未察觉,每日依旧忙忙碌碌,尽心服侍主人一家。李三也佯装不知,只是按张易之要求每晚用餐时喝几杯药酒,有意让冬梅闻到酒味。那药物果然厉害,冬梅闻了酒气变得睡意十足,早早洗漱上床睡觉。
一个月后,药效累积到发力的程度,李三悄悄让厨娘做晚餐时在冬梅汤里放进一勺药酒,等待时机。冬梅喝下后不一会儿觉得头晕目眩,手脚发热,体内像有一团火在滚动,她感觉自己似乎生病了,强撑着往卧室走去。
李三躲在花丛里观察她很久了,这时候一个箭步冲出来,扶住冬梅,轻声对她说道:“你病了,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大夫!”冬梅身不由己,被李三搀扶着,一步步走向李三的卧室。当日夜里,李三遂了多年心愿,与冬梅极尽鱼水之欢,只可怜那冬梅,一个黄花闺女落入虎狼之口!
李三得手后对张易之感激不尽,本打算趁机向李陈氏提及婚娶冬梅之事,哪承想冬梅性子刚烈,坚决不从,好几次欲跳井自尽,弄得李宅鸡飞狗跳。此事大家都觉得蹊跷,但碍于李三是李富贵亲戚,不好点破,最后由李陈氏出面安抚冬梅,婚姻之事等李富贵从西安归来再做评议。
作为李家老爷的李富贵,经商多年,主要做绸缎生意,把产自江浙、两湖的绫罗绸缎从南方商户手中买来,转手卖给陕北各地散户,相当于二道贩子。为买卖方便,他在西安购置了一处大宅院作为转运点,既方便住宿又可做库房堆积货物。因此李富贵常年大部分时间呆在西安,还经常往江浙跑,在米脂家中停留时间反而有限。家中大事由李陈氏做主,小事交李三打理。
毕竟李富贵是家里主心骨,所以李三娶亲这件大事还是要等他回来商定,何况冬梅宁死不从,更需要李富贵定夺。
当全家人都眼巴巴望着李家老爷从西安早日返回时,他们没想到此时李富贵正痴迷于皮影秦腔呢!
皮影戏又称“影子戏”,“灯影戏”、“土影戏”,有的地区叫“皮猴戏”、“纸影戏”等,是用灯光照射兽皮或纸版雕刻成的人物剪影以表演故事的戏剧。剧目、唱腔多和地方戏曲相互影响,由艺人一边操纵一边演唱,并配以音乐。
皮影戏发源于陕西,最早诞生在两千年前的西汉,又称羊皮戏,俗称人头戏影子戏,驴皮影,上色时主要使用红、黄、青、绿、黑等五种纯色。
相传两千多年前,汉武帝爱妃李夫人染疾故去,武帝思念心切神情恍惚,终日不理朝政。大臣李少翁一日出门,路遇孩童手拿布娃娃玩耍,影子倒映于地栩栩如生。李少翁心中一动,用棉帛裁成李夫人影像,涂上色彩,并在手脚处装上木杆。入夜围方帷,张灯烛,恭请皇帝端坐帐中观看。武帝看罢龙颜大悦,就此爱不释手。这个载入《汉书》的爱情故事,被认为是皮影戏最早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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