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仙和孙喜凤假扮江湖游医开始在汉中府找寻青海棠,但一连数日没有结果,她俩有意往有赌场的地方行走,目的便是希望看到青海棠踪影。赌场自古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云集,正经人家一般不会涉足,幸亏孙喜凤出得好主意,不然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伫立于赌场门口不惹来是非才怪!
尽管去过几家赌场两人却不敢过多停留,生怕场内那些如狼似虎的打手把她俩拽到台桌旁强迫参与赌局,青水仙对赌术还略知一二,孙喜凤就完全一窍不通了!因此两个人只能在赌场附近摆摊设点给人看病开药,借机偷窥赌场进出人群。
正当她们一无所获垂头丧气之际偶然之间听到一个令人振奋地消息:城外一家大赌场新来两名赌术高人,三天内连赢三十局,斩获上千两纹银,赌场老板已经放出话来——有战胜两人者除酬谢纹银千两外另赠予赌场一半股份!会不会是青海棠和他的同伙呢?——青水仙脑海里迅速闪过疑问,以弟弟的赌技有这个可能,不如去看看?孙喜凤也有此意,于是次日正午直奔城外而去。
所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赌场也有赌场的规矩,其中之一便是不到正午不开门营业。为何定这个规矩?缘由有两点:一是大凡有赌瘾之人以“夜猫子”居多,晚睡晚起已成生活习惯,通常不睡到临近正午不会起床,睡足后洗漱完毕用了早餐才慢悠悠走进赌场;二是赌徒来自四面八方,尤其那些趁做生意机会到赌场玩两把的外地商客一般正午时分才会赶到赌场。因而太早开门几乎没有什么客人,渐渐约定成俗把开门迎客时间定于正午。
青水仙和孙喜凤赶到赌场时还未到正午,走了十余里路有些疲惫加之肚中饥饿,便在不远处找了家小吃店坐下喝茶打尖。小吃店正对着赌场大门,这里过往行人稀少,她俩坐了半响不见仍不见有食客进来。青水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知道汉中的凉皮子最好吃,就向店家要了两碗,边吃边和店家闲聊。
真是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原来这家赌场竟大有来头!——赌场并非只有赌场,而是位于大片庄园之内。庄园主人性卞,曾高居总兵之职,年老后回到家乡颐养天年,买下数顷良田修起这座庄园,人称“总兵庄园”。卞员外家境殷实妻妾成群,唯独让他遗憾的是仅有独子一个,而且为小妾所生,算不得卞家正式传人,但毕竟亲生骨肉,对儿子仍然百般疼爱。卞员外戎马一生别无其它嗜好,唯一喜好便是小赌,每次赌资也不大,不超过一百两纹银,但赌技了得赢多输少。因此回乡养老之余在庄园内特别拿出几间上房辟为赌场,一来供自己玩乐二来可以用赌场所得支付庄园日常开销,可谓一举两得。由于“总兵庄园”里面还有餐饮和客房可供来宾吃喝住宿,宾客足不出户便可享有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不出一年“总兵庄园”已经声名鹊起,收入远超汉中府其余赌场稳居首位。卞员外为官多年深知官场潜规则,天下没有不馋嘴的猫,故而舍小钱挣大钱,经常花钱打点当地府衙,对黑道中人仗义疏财,博得黑白两道一致赞誉,几年来无人敢寻衅滋事,生意蒸蒸日上。
两人吃完凉皮子装作前来玩乐的外地客商走入庄园,里面果然别有洞天:亭榭楼台小桥流水,处处春意盎然;鸟语花香柳荫拂地,恍如人间仙境。身穿粗布衣缕的下人来往穿梭显得十分忙碌,与庄园外的清寂形成鲜明对比。有人看见她俩立即上前迎接,得知是来玩乐的客商后态度变得十分殷勤,连声说道:“只要来赌场的客人吃住一律免费,这是咱家老员外定的规矩,两位客官尽可放心,包你们吃得尽兴住得满意!”孙喜凤对青水仙挤挤眼抿嘴一笑,青水仙亦回之一笑,彼此心领神会,她俩并没有带许多银两,这下好了吃住全包不用花钱。
离赌场开门迎客还有些时间,青水仙提议到园中四处走走,孙喜凤正有此意一拍即合,当下便开始闲逛起来。孙喜凤由于父亲病重需要照顾且忙于行医开药走不开,平时难得出门游玩,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走一路赞一路。青水仙见多识广倒不觉得稀罕,反而充当起导游,给孙喜凤讲起园中典故:那座凉亭是仿制苏州园林建造的,这块牌匾是当今某位书法名家抒写的,搞得孙喜凤一头雾水,只顾频频点头。
走着走着不觉走到一处大宅院门前,两人正欲进入,门口迎面走来家丁阻拦道:“客官请留步,此地是主人私家居所闲人免入!”两人一怔,青水仙刚要开口解释,身后忽然想起一个男声:“客人想进去看就让她们进去吧!”家丁忙高声招呼道:“是少爷来了!好的,既然少爷说了那就请二位进去随便看吧!”青水仙闻声回头,正好与来人四目相对:原来是位翩翩少年!只见他身穿一袭白色绸袍,手执一把白色鹅毛扇边走边摇,羽扇纶巾,活脱脱孔明再世诸葛亮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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