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中孔有德、毛文龙二人磨枪砺马,把登、莱二州军营兵士训练成一支精兵,战斗力不亚于当年的“戚家军”,加之军纪严格,不扰民不掠财,在百姓心中声望极佳。只可惜长久无战事,军人失去战斗目标纵然再强悍亦显示不出威力,为此孔、毛二人一直忧心忡忡。
一日孔有德闲来无事想起许久未曾见过毛文龙,遂上街买了些甜食糖果,单骑往莱州而去。登、莱两地相距并不远,孔有德不到一个时辰即到达莱州千户所驻地。守门士卒都认识他,忙去通报毛文龙,孔有德喝止道:“不必惊扰毛将军,我自去找他便是!”说完大步流星走入府内。
时值暑夏正午,毛文龙一家刚用过午膳,老妈子正在收拾碗筷,宁彩莲一眼瞥见孔有德走进来,赶紧起身招呼道:“孔兄弟来啦,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奴家好准备啊!”“没有提前告知就是不想劳烦嫂嫂呀!咱自家弟兄何必见外?”孔有德大声答道。“那怎么行?贤弟稍座片刻,我让妈妈再备些酒菜。”毛文龙亦起身说道。“不必不必,小弟将就吃些便是,文龙兄不要客套!”孔有德阻止道。“那好吧,贤弟先胡乱吃些,待晚餐做些好酒菜咱俩再慢慢享用。”毛文龙不再吩咐,老妈子也拿上一副碗筷,孔有德坐下狼吞虎咽吃起来。
等孔有德用完午饭,毛文龙让宁彩莲把两个孩童带去午休,他俩走进花厅,泡上一壶好茶,两人隔桌而坐。孔有德抬眼四顾,看见书案上赫然放着两幅墨宝,便站起身走过去细观,只见上面写着: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孔有德“咦”了一声,回头问道:“文龙兄,这两句诗词好像出自戚元敬之口吧?”毛文龙闻声也走过来,瞟了一眼答道:“是的,的确是戚继光所言。”“看来文龙兄果真要效仿这位抗倭英雄咯?可惜如今倭寇已绝迹,文龙兄没有对手啦!”孔有德笑着说道。“贤弟此言差矣!茫茫大海除了倭寇就没有敌手了吗?闽浙一带近海的盗贼、辽东的鞑虏不都是我大明的敌人吗?”毛文龙说得掷地有声,孔有德不由得连连点头。“是啊,文龙兄说得极是!好在那海盗远隔千里,还不至于到山东骚扰,辽东的鞑虏更为遥远,谅他们不敢轻易侵犯我大明疆土!”孔有德附和道。“但愿天下太平吧!我们也不可大意,一旦触发战事方可保一方平安!”毛文龙长吁一声说道。
就在孔有德离开莱州第三天,毛文龙便迎来首次考验,正好利用这次机会验证莱州守军的实战能力。据海防巡察军士报告:发现两艘来历不明的木船停靠于莱州附近海岸,极有可能是流窜至此的闽浙海盗!闽浙海盗怎么会出现在山东境内?——毛文龙百思不得其解,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于是告诉手下不要声张,待调查清楚原委再做打算。
次日又获线报,派去打探的人得到一条重要消息:木船上的一伙人确实来自闽浙,其装束言语也与海盗十分相似,但不知他们到这里的真正目的,应该不是来此打家劫舍掠夺钱财,因为仅二十余人,个个简装便行,不像劫财模样。毛文龙不由心生纳闷,这伙人究竟什么来头?到莱州有何用意?他决定亲自跟踪,彻底搞清楚海盗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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