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三豹”之中老大“钻心豹”孟子达和老二“飞天豹”孟子申都十分好色，但又有所不同：孟子达喜好成熟少妇，而孟子申爱与妙龄少女厮混，或许和他们年龄差异较大有关，两人足足相差二十岁。两兄弟好色在关中远近闻名，为此闹出不少风流韵事，最有名的事例有一件，差点搞得亲兄弟反目。那是几年前，“关中三杰”刚落草太白山不久，对县城不甚熟悉，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三兄弟相约一道下山去逛窑子，老三孟子根借口肚子痛独自返回山寨，留下两个兄长继续往县城方向走去。

县城不大，真正热闹的只有一条街道，一家名叫“春风阁”的花楼就坐落于此，据说老板来自西安，一伙青楼女子亦从陕西各地招徕，个个容貌出众，吹拉弹唱无所不能。“春风阁”老板脚踏黑白两道，在县衙有县太爷撑腰，黑道上也有歹人照应，加之豢养了十几个彪悍打手看家护院，把这里搞得风生水起，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孟氏兄弟不知底细，以为这“春风阁”属于一般妓院，没有做什么准备，随便揣些银子便上路了。走进县城，兄弟俩草草吃过晚饭，心痒难耐，打听好去处后直奔“春风阁”而去。到了目的地一看，果然是好地方：只见此楼富丽堂皇屋檐高耸，几层阁楼挂满大小灯笼，灯笼下面系着一串铜铃，微风吹过，风铃发出清脆地响声，好似青瓷破碎掷地有声。阁楼高悬“清风阁”牌匾，笔力雄厚，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彰显老板显赫身家。

“春风阁”分为三层，阁楼只有最上面那一层，是仿唐建筑，建有露天花园和观景台，里面亭台楼榭小桥流水，一派江南水乡境象。二楼最为宽敞，有包间雅房数个，分别冠以“春夏秋冬”、“梅兰竹菊”、“风云雨雾”等雅号，其实都是亵玩者的安乐窝。一楼是接待大堂，也是表演戏耍说唱的地方，“春风阁”老板经常邀请全国各地戏剧班来此演出，平常也有常驻唱小曲秦腔的小角色。惹起风波的女子便是长期驻唱的末流演员，以演唱陕北小曲为生，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原本有好几个嫖客想高价拿下，无奈她执意不从，老板亦有意让她专司表演，没有胁迫，因此一直卖唱不卖身，依然保持处女之身。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女子双亲近日接连染病，愈来愈沉重，家中全靠她一人挣钱，渐渐入不敷出，迫使她产生卖身念头。既然决定卖身便要卖个好价钱，女子向老板提出：不论年龄胖瘦，只要出得起20两银子都可以买身，再出30两便可以长期保养，作为酬劳，老板能够得到10%抽成，换句话说，如果有人出20两，老板可分2两，50两则可得到5两。如此交易老板何乐而不为？自然满口答应，愿意帮忙牵线介绍。女子开价不可谓不高，以小县城彼时物价水平，20两纹银可以维持一家四口一年生计，有50两勉强过个两三年不成问题，纵使女子正值花季，20两纹银也不算便宜，要知道姿色上乘的青楼女子玩一回亦只需2两，这笔账谁都清楚。所谓有价无市，唱小曲的女子要卖身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小县城，有一些好色之徒产生非分之想，但有钱人嫌她名声不好，没钱的又拿不出银子，故而一直无人认领，直到孟氏兄弟到来。

兄弟俩进了“春风阁”却没有人来接待，被冷落在一旁，只因他俩不讲究穿着打扮，一身粗布衣衫，毛发凌乱，与乡下村民无异，前来玩乐的都是富家子弟或者市井商人，个个人模人样，自然无人瞧得上他们。坐了半晌，老二孟子申正要发作，孟子达一把扯住他衣角，悄声说道：“兄弟不可乱来，咱们来找乐子不是打架的，引来官差不好脱身，先听几首小曲罢！”孟子申不好违抗兄长命令，只得坐下闷声不响听曲。孟子达听着听着竟入了迷，不由得仔细端详起这唱曲的女子：此女年龄不大但尽显成熟姿态，鹅蛋脸、杏仁眼、柳眉、樱桃小嘴，两腮粉红，倒是个大美人坯子，若加以精细妆扮或许更妖娆。孟子达越看越觉得心痒，恨不得立即与她颠鸾倒凤，孟子申呢，也开始蠢蠢欲动。其实孟子申并不太喜欢这种货色，在他眼里女子年纪稍大一些，而他最爱的是那些十几岁小姑娘，含苞待放，最惹人怜爱，可偏偏女子对他频频眉目传情，左一瞟右一瞟，渐渐把他心头那股欲火逗起来，愈燃愈烈。孟子达不知晓兄弟想法，以为只有自己看上此女，腾地站起来大声喊道：“老板，老板呢，来一下！”这一声如春雷炸响，把在场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一个堂倌忙跑来问道：“客官找老板何事？”“你是啥东西，滚一边去！把老板叫来说话！”孟子达恶狠狠瞪他一眼，孟子申一肚子无名火正无处使，起身就是一脚踹去，那堂倌“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倒退几步，不敢再问话。“何人在那儿喧哗啊？”随着声音，一名中年男子从二楼缓缓走下，正是“春风阁”老板。待此人走近，孟子达指着唱曲女子问道：“此女子卖唱可卖身？”老板一怔随即绽开笑颜，答道：“原本不卖身，因家中横遭变故被迫卖身，还是黄花大闺女，乃处女之身。”“哦，如此难得！要价多少？”孟子达接着问道。老板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下，孟子达以为是二两纹银，面露笑意，从衣兜里掏出一锭纹银，足有三两，扔到桌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