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很快到来,毛文龙如法炮制效仿海盗做法,也派人站在老君庙外面山坡上往庙里发响箭一支,箭簇上插白色信笺,响箭声音尖利,响声传得很远,即使海盗潜伏在庙外也清晰可闻。&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果然不大一会儿便有人前来取箭,是丐帮两个小弟,信笺顺利递达戚鹏远手中。戚鹏远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尔等明日晌午务必将人质带到此地交换,必须保证人质安全,如有意外后果自负。戚鹏远喜不自禁,看来官府果真屈服了!为稳妥起见,戚鹏远和汪有财协商,把手下二十余人借给他使用,事后付每人酬金纹银十两,当日后半夜即悄悄来到老君庙周围潜伏下来,等待交换。毛文龙早预料到这一招,在距老君庙周边千米之外亦派百余名士卒围了一圈,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是此意。
次日晌午,阴云密布,狂风阵阵,大雨随时都会倾盆而下。大风把树木刮得嗦嗦作响,老君庙被笼罩在黄沙之中,更显空旷寂寥。此庙建于盛唐年间,曾经也香火鼎盛,后来毁于战火,无人修缮,成了一座破庙。戚鹏远和汪有财早已到达,却迟迟不敢走进去,都担心官兵设有陷阱,说起来汪有财比戚鹏远还害怕,倘若被官府抓获,顶多算从犯,不至于掉脑袋,但丐帮帮规森严,他和一帮弟兄将面临严厉处罚——剁去手脚,丢弃街头,成为真正的乞丐。
大风过后必有大雨,果然不多时,雨水如约而至,伴着雷鸣闪电,豆大的水滴从天而降,顷刻之间老君庙笼罩在雨幕之中。戚鹏远一干人站在雨水里冷得手脚冰凉,两个半大孩儿更是受不了,知府小儿不停哭泣,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等活罪?汪有财踌躇半晌,拉住戚鹏远胳膊大声说道:“俺们进去躲雨吧,不能再站在这儿了,倘若人质生病不好交换啊!”戚鹏远何尝不是这么想,正好顺水推舟,点点头,也不顾庙里是否有埋伏,径直带头往里走。
这一切都被毛文龙看在眼里,他站在远处高坡上手执一支英国造单筒铜皮望远镜一直向这边张望,尽管雨水很大但大体清楚,见海盗走进寺庙,转身下令:“可以把两箱假金银送入庙内了!”身旁早已等候多时的万冠才和耿仲明立即开始行动,各带一个士卒推着两大箱假金银快步走向老君庙。
戚鹏远心里还在犯嘀咕,下这么大雨官府会不会爽约?汪有财已经望见有人推着木箱走进寺庙,忙捅捅戚鹏远,喊道:“快看,来了!”戚鹏远也看见来人,故作镇静,一屁股坐下来,等着交换。万冠才和耿仲明把箱子推进庙内,戚鹏远大手一挥,十几个丐帮弟子围上来七手八脚按住两人全身搜查有无兵器,万冠才和耿仲明等人举起双手任由他们搜查,依两人武功无须兵器,对付一伙盗匪绰绰有余。
交换之前需要验货,万冠才仔细察看了两个小孩的身体状况,确认无恙,与此同时戚鹏远和汪有财也验证金银真假。江湖人士自有独特办法,辨认金银主要有两种方式:外观和重量,赝品通常仅在外面镀上薄薄一层真货,用刀一刮即刻露馅;赝品比真货重量轻许多,大多是铅、铁、铜等普通金属锻造,当然也有高手用其它金属制作,份量可以媲美真品,但成本较高,通常不采用。万冠才是久走江湖之人焉能不知其中奥妙?故而对最外面一层金银做了特殊处理,金银含量很高,刮掉一层仍然是真金白银,重量与真货无异,但下面几层就是一般赝品了,万冠才和耿仲明也知道这一点,因此时刻提防。
戚鹏远和汪有财反复把最上面一层金银掂量刮割,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对手下示意交换人质,万冠才和耿仲明唯恐生变,从对方手中接过两小儿,赶紧往外走。才走几步,突然听到一声大喝:“站住!这货有假!”原来是丐帮一个弟兄无意间拿出第二层金银把玩,发觉重量不对,拿刀一刮,露出铅块,明显是赝品,几十个人立刻把万冠才等团团围住,刀剑相向。两人见情势不对,只得舍命拼杀,试图冲出去,霎那间杀声四起。毛文龙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倘若带人下去营救定会危及人质性命,如果不行动又担心万冠才和耿仲明落入敌手,真是进退两难。
大雨滂沱,老君庙前门大坝中一团混战,万冠才、耿仲明等人奋力拼杀,无奈手无寸铁,被戚鹏远和丐帮弟子缠住无法脱身。耿仲明杀红了眼,抢过一把短刀接连砍翻几个,万冠才亦不甘示弱,使出南拳北腿,打得对方嗷嗷乱叫。经过一番厮杀,两个士卒被害,万冠才和耿仲明侥幸逃脱,但人质又被戚鹏远抓回去,营救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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