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司黥觉得自己的哈欠差不多了,意识也稍微清醒点了。
他突然出声:“安静。”
下方的大臣立刻闭了嘴。
原主初登帝位时,以铁血手腕而震慑到了所有人,尽管如今都传闻陛下好男色,但是这跟政治手腕没有半点关系,依旧还是这个样子。
大臣们依旧畏惧这个年轻帝王。
只是这个安静的成分里,除了畏惧之外,还有其他东西。
吵架的两方中,保皇党除了畏惧还有崇敬尊重,而奸臣党除了畏惧,还有……鹤晋下令的,陛下说什么就怎么做的成分在内。
虽然奸臣们永远不明白他们的首领这样吩咐是为了什么。
他们是奸臣,是准备造反的!
而且明明造反这件事都相当于只剩下捅破表面关系这一步了,但是他们的丞相就是啥也不干,还命令他们听话?
一手好牌拿在手里不打出去是为了什么?
他们不懂。
而这个时候。
也没人管奸臣党的心理。
司黥坐在龙椅上,一双眼睛从保皇党那边扫到奸臣党那一边,最后视线在鹤晋身上停留几秒。
鹤晋抬头。
两人的视线对上。
司黥眸光闪了闪,声音特意压低了几分,让自己的声音听过去更具有威严:“吵完了?”
除了鹤晋之外的大臣一致低了低头。
司黥冷冷开口:“魏涂魏大人和纪誉纪大人,你们说说,吵完了吗?”
原主说的话一般都言简意赅。
但是司黥现在已经不打算模仿原主的行为方式了。
崩人设就崩人设吧。
反正刚刚打哈欠都已经崩了。
被点名的两个大人头低得更下了。
司黥心里头哼了几声,面上也没有太大变化,然后唤了一句:“丞相。”
顶着别人惊奇的目光。
鹤晋从他所在那一列人中迈出一步,然后微微弯腰:“臣在。”
还有些恭敬的样子。
司黥都摸不清鹤晋的态度了。
他将杂七杂八的事情从脑子里踢出去,继而宣布道:“边城这次瘟疫不容小觑,两日后,朕与丞相一同前往边城,治理水灾控制瘟疫。”
“陛下不可!陛下三思啊!”
司黥话音刚落。
保皇党齐齐跪下,整齐有序地大喊着。
司黥:“……”
一个动作仿佛练习了无数遍一样,熟练得让他都有点心疼。
但是再心疼,他也不能顺着他们的意。
司黥:“你们质疑丞相的能力?”
保皇党跪得整整齐齐,无人应答。
司黥扯了扯嘴唇:“你们质疑朕的能力?”
保皇党异口同声,高呼:“不敢——”
这又熟练得让司黥有点心疼。
但是到口的话,却是:“既然如此,此事已定,不容反驳,两日后出发。”
司黥说完这句话。
偏头看向鹤晋,唤道:“丞相。”
鹤晋:“臣在。”
司黥:“随行人员由你安排,名单也不需要交给朕,找信得过的人。”
鹤晋:“臣领命。”
两人的对话到此结束。
而这次的决定也是因为司黥的态度强硬,才让保皇党从他们一贯使用的怀柔政策中,第一次尝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一样的……否定。
他们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