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藩王一事,当司黥跟鹤晋提及之后,鹤晋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但是却死活不答应,司黥想要跟着他一同前去。
而且不只是鹤晋不答应,保皇党一众人也不答应。
现在他们依旧敌视鹤晋,觉得鹤晋抓拿太傅只是一个开始,而如今若是司黥和鹤晋一起离开京城,他们就总觉得鹤晋会趁机杀了司黥。
然后夺得帝位。
因为他们眼中。
鹤晋拉太傅下台只是他大业中的第一步。
但是杀了司黥,便可以走近路,直接冲到最后一步。
两方的阻拦,尤其是鹤晋的不同意,让司黥格外无奈。
他百般无聊地坐在高座上,听着下方一个大臣掷地有声的说辞,长篇大论地劝说司黥不要跟鹤晋一起离开。
说了很久了。
司黥更困了。
鹤晋站在一旁完全没有说话。
听着大臣一声声地,把莫须有的罪名安排在他身上,且信誓旦旦。
他对别的话无所谓。
但是这个大臣居然说。
他肯定会伤害陛下。
怎么可能?
鹤晋轻抿着唇,修长玉手拨弄着另一只手指上戴着的尾戒。
漫不经心,却举手投足间都给人赏心悦目之感,有种自成一派的天然气质。
淡漠疏远,却又吸引人的目光。
终于在司黥的眼皮打架下,和大臣的口干舌燥下,劝说终于结束了。
“……所以,陛下,万万不可啊……”
这是最后一句。
司黥在庆幸之际,内心得到了无限的舒畅与痛快。
终于讲完了。
再这样下去,他怕他成为第一个在早朝时坐在龙椅上睡着了的人。
司黥轻咳一声:“这……听是听到了。”
大臣一脸疑惑。
鹤晋停下转动尾戒的手,抬眸朝司黥看过来,眼神深不见底,却又带着莫名的情绪。
这眼神一出现。
司黥心里头就突然怂了。
怂得彻底:“朕说,朕不去了。”
此话一出。
大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捋了捋胡子,光荣地回到了劝说大队里。
鹤晋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几分,垂眸,继续转动着尾戒。
要不是顾及自己的外在形象,司黥真的很想直接坐在高座上翻白眼,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不满和对他们的不满。
还有没有王法了!
朕才是皇帝!
但是他在乎自己的外在形象——司黥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他绝对没有怕鹤晋。
*
三日后。
鹤晋出发,出京,平反藩王。
归期不定。
他走的那天,司黥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在听到军队出了城门时,司黥连忙赶过去,站在城墙上眺望。
军队已经走出挺长一段距离了。
而军队最前方的领头人,白马之上,一身绛紫色衣衫,雍容华贵。
真好看。
司黥眯了眯眸。
回过神来时,猝不及防和一双眼睛对上。
骑马的的鹤晋回过了头。
军队看着鹤晋的动作,也整齐一致地回过了头,和鹤晋一起张望。
秦公公站在司黥身边,有些愣住了:“陛下,咱家有点儿不太懂。”
司黥瞟了他一眼:“不懂什么?”
“丞相大人为什么会突然转过来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