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黥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轻笑。

秦公公看着司黥笑的模样，恍惚了一瞬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放回了心底。

罢了。

鹤晋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地远去。

司黥目送完便回了宫。

秦公公以为自家陛下内心惆怅，为了鹤晋的离开而伤感——虽然他不懂为什么伤感。

然后导致不太想说话。

所以秦公公也自觉地没有打扰。

殊不知，司黥正在思考怎么混出宫。

而思考来思考去，司黥的注意打在了秦公公身上……

为了照顾自家陛下伤感的心情而自觉不说话，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便急急退下的秦公公：……

*

两军对峙。

藩王听闻有大臣前来，便亲自带兵而来。

却在看到鹤晋的一瞬间，僵硬了身子。

不敢置信道：“丞相？”

所有人都知道。

丞相是一代奸臣，大名鼎鼎的奸臣。

藩王离开京城十年，至今对丞相的记忆还停留在，少年成才，雄心大志，一代奸臣上。

先帝去世早，丞相和皇帝同为少年郎。

但是丞相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勃勃野心，却能够好好儿，一直活到现在。

既没有被皇帝铲除，也没有被那些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人拉下台。

所以藩王对丞相，一直都觉得，这样的人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就算不能做朋友，也千万不能做敌人。

鹤晋瞥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藩王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说了声：“丞相……这是何意？”

鹤晋皱了皱眉，看着他。

“既然丞相想要皇位，而本王也想要，倒不如现在合作，先拿到那个皇位，再两个人公平竞争？”

这个想法很大胆。

鹤晋的唇角上扬几分。

就在一直注意鹤晋神色的藩王以为他肯定会同意了的时候，鹤晋淡淡出声：“你还不够格。”

“……什么？！”

鹤晋一字一句：“你不配。”

“……”

藩王气极反笑：“丞相，这战场，可是刀剑无眼啊！”

鹤晋没有说话，双腿夹了一下马身，马儿突然冲了出去。

藩王目光狠戾，也冲了上去。

两人交手了一个来回。

鹤晋安然无恙，藩王表面上看起来也没有任何伤，一副势均力敌的样子。

但是。

藩王脸上的震惊神色，却不是诧异鹤晋作为一个文官，这爆炸的武力值。而是……

“你不是丞相！”

鹤晋静静地看着他，眸子中的神色很淡很清，什么话也没有说。

藩王却狰狞着脸，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丞相！本王清楚记得丞相的右手小指是断指！而你的双手完好！”

直到刚刚他才想起并注意到这个细节。

一眼望过去。

鹤晋牵着马绳的双手，五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在阳光下如同上好的白玉，泛着清冷的光。

不仅不是断指，还完好无损，格外好看。

刚赶到战场，利用系统的远程视听功能的司黥，一来就听到了这爆炸性的消息。

下意识地，就把视线放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右手，小指，少了一节，为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