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腾渊,静女其姝。
猎猎的风声入耳,骏马狂驰如飞,已经摇晃的分不清东西南北,慕容燕紧闭双眼僵直地缩在沈云理怀中,脑中空荡的一片,根本无从思考。
“下马。”已经不知道奔驰了多久,马蹄声终于停下,沈云理轻笑着低看怀中死死勒住自己的女人不禁冷笑道。
下马?已经被颠散了发髻,整个人晕头转向,男子的话音清冽如泉,慕容燕猛然睁开眼眸惊恐地望向四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混乱中满心只剩下一个疑问,这是哪里?是哪里?
“下马。”不满于女人的迟钝,沈云理眉间微蹙,话语间亦又冷了几分,清寒如冰惊了慕容燕一跳,匆忙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
“哼。”一声冷笑,沈云理身手矫健跃马而下,慕容燕却还未能从惊吓中彻底清醒,木讷地抬首前望。眼前宫墙巍峨,透着肃杀的威严,不知道何时沈云理驯服了烈马,竟然甩下随从,自顾驱马穿过大半个帝都,到了皇城之下。
“爱妃?”刻意拖长慵懒的尾音,沈云理挑眉瞪着还停留在马上的慕容燕,想必这一顿折腾她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也就只能忍着耐心再度提醒道。
“嗯?唔。”慕容燕惊醒过来,不敢有丝毫怠慢,慌乱的地滑下马身,奈何甫一落地就腿脚酸软得险些倒在地上。
“呵呵。”含着低笑沈云理没有迟疑,顺势暧昧地将瘫软的慕容燕揽入怀中,旋即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抬脚便走。
刚刚沈云理一路驱马冲出早集直入皇城外门,此时正停在玄武桥前,而这玄武桥头矗立一汉白玉石雕刻的龟身蛇首真武大帝像,昂首远望栩栩如生,凡入朝之臣皆敬畏垂首,绕其两侧副桥而行。
天雾未开笼着朦朦的水汽,却已有朝臣三两鱼贯入宫,昨日大婚过后流言顿起,谁也不想大清早的徒惹晦气,只是遥遥拜礼以示尊敬,却不敢贸然近前寒暄。
旁人是什么心思沈云理懒怠去理会,只是付之轻笑端抱着怀中美人,一派Chun风得意的模样,抬步正欲直往桥去,却被身后一句“三弟”叫住。
眉首微微颦蹙,沈云理面上闪过一丝极为不耐的厌恶,顿足待到那人走近方才冷冷吐出一句:“二哥。”
一身锦华官服威风飒飒,沈云腾阔步过来瞄了眼云理怀中装扮落魄的女人压不住心中得意,挑眉笑道:“哈哈,Chun宵帐暖一刻千金,三弟怎不好好珍惜,这刚刚大婚就舍得这么早起?”
“Chun宵使人流连,却又怎能与觐见母后相提并论,二哥可知此乃谓大不敬之罪?”沈云理勾起笑决不让沈云腾多得一份好处,这群人越是刻薄自己,他就越不能称了他们的心思。只不过那笑容正落在窝在他怀中的慕容燕眼中,只觉得煞是好看。
“二哥糊涂,三弟莫放在心上。”沈云腾面上笑骂自己糊涂,袖下却已是狠狠攥起拳头。他非当今太后所出,地位亦远不及与当今圣上同出太后的武王爷沈云理,心中自然不平,眯着一双厉眸,倒要看他还能强装到几时!
心中轻笑,沈云理似乎并不在意刚刚的话,反而是眸光转柔婉若一滩Chun水流转,含情脉脉地盯着怀中美人朗声言道:“爱妃,你可知这玄武桥?”
玄武桥?慕容燕轻拧月眉不明所以,扭头将视线置之桥上,那玄武兽剔透玲珑,似乎真有神佑一般,完全不受岁月蛀蚀,而上朝的王公大臣皆是无比恭敬,垂首绕路从副桥行过。慕容燕常居深府自然不了解宫中规矩,只能据实摇头,巴望着沈云理的答案。
就知道慕容燕说不出答案,沈云理忽然放声大笑,也不多作解释,只是淡淡瞥了眼身旁未能占得便宜的沈云腾傲然应道“堂堂南苑,只有三人能过这桥,这玄武桥上的风光也只有三人知道,爱妃,本王今日便带你见见桥上风光,哈哈。”
沈云理嘴不饶人,句句咬重那个刺人的“三”字,言罢直踏玄武桥,再不理会他所谓的二哥。沈云腾却只能留在原处发狠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恨不能将眼前人挫骨扬灰。
宫路复杂难绕,沈云理始终宁息不言一路向内急行,慕容燕却如同一只布偶般任其摆布,缩在他怀中偷**视着皇城中的盛景。
高墙楼阁茂竹修林,皇家后殿气派非常,沈云理又健步如飞,晃得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过来,虚晃间只见一个女子绫罗羽衣步若流风般向着二人而来。
自踏入宫门沈云理便是一副严峻模样,见到这女子面色却明显柔和下来,平柔地唤了一声:“七妹。”
女子笑貌嫣然凌肤若雪,樱唇轻启唤出一句“三哥”却是带着十足的甜意,水汪汪的一双明眸清澈见底,刚且见面便不客气地盯着慕容燕打量,直到沈云理将她放落在地,方才坏笑着赞道:“三哥果然好眼光,这么个大美人难怪将三哥迷得神魂颠倒,连戍边三年都在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