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燕燕语,袅袅动人听。
及至日中雨终于停了,天空豁然开朗起来,簌簌的光线落下,照射在坑洼的水中,荡漾起粼粼的波光,显出秋日别样的明媚。
浩浩荡荡的一场盛事,来的时候谁也不曾想到会结束的这样悄无声息,等不到预定的第二日,众人已经纷纷撤出营地,争前恐后地逃离开这处接二连三折损人命的不祥之地。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场狩猎大赛最后的头彩意外地落在慕容燕身上,除了同常年所给的诸多奖励,太后又特别恩赐了许多,包括慕容燕的娘家一并受到丰厚的封赏,也该算是一种褒奖与安慰,言外之意自然也不需要明说。
“冷么?”躺在沈云理怀中的慕容燕熟睡了许久方才转醒,睁开朦胧的眼眸便正对望上他含笑的俊眸,面颊微红垂下眼摇了摇头。
“快到了。”沈云理侧倚在车壁上,挑开帘布漫不经心地向外望着,他们的马车随着皇上的御驾已经入了宫,再不多时就能抵达,只是雨后初晴的深秋又转冷了许多。
他的眼眸里似乎写着什么,但那是慕容燕不懂的情绪,无言地抿着下唇,在他怀中轻轻蹭了一下,寻到一个更靠近更温暖的位置。
阖上眼眸,手指自然地摸上她柔韧的秀发,捻起一缕发尾在指尖把玩,沈云理也不再说什么,两个人都歆享着此刻的宁静安详。
“吭。”很轻的一声响动,唤醒了半梦半醒间的慕容燕,车身已经停稳,显然是到了地方。
“三弟,到了。”温雅的女声从车外响起,慕容燕不禁怔愣了一下,猜想着说话的人应该是皇后昭然,随即车帘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不急。”沈云理的话音很清淡,仍旧带着些微的沙哑,慕容燕觉得他应该是有心火,所以才至于此。
车帘打开即刻涌入一股寒意,沈云理倒是极为细心,早已令人备好了披风,此时展开罩在慕容燕的身上,认真地系好绳带,方才抚着她单薄的小身子缓缓下车。
哭肿的桃花眼,苍白的脸色,慕容燕迈着憔悴的散步把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女人饰演的活灵活现,而沈云理也不遑多让,展现出他为人夫君该有的耐心与关怀。
上河宫,景色清丽,宫前横跨一道河湾,娟娟秀水四季长流不息。
“三弟,燕儿,本宫就送到这里,宫内已经着人收拾齐整,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着人告诉本宫即可。另外母后已经吩咐,燕儿休养期间,外人不得武王允许都不会过来打扰,可还有什么事情本宫落下了?”及至宫门前皇后昭然便止下步子,款款交代着这些。
略思,许久没有回过这里倒是有些感慨,沈云理摇了摇头,淡漠地道了一句:“有劳皇后娘娘。”
“呵。”昭然也一样习惯了这个三弟的疏远,自己尽到职责就够了,轻点下头念了句:“本宫先行回宫了。”言罢匆匆走了。
想必身为皇后也是不容易的,此时该是去向太后或者皇上回禀这边的安排吧?慕容燕侧首目送着她聘聘婷婷的身影走远,心里默默地想着,虽然见了几面,可是这个皇后似乎是难得的低调,在众人间丝毫不惹人注目的感觉。
“本王少年时住的寝殿,喜欢么?”沈云理拖着慕容燕入了殿内,大门一合便原形毕露,洒脱地转身扎坐在榻上,颇为得意地向着慕容燕问道。
中规中矩地浅笑,慕容燕点着头目光流转在这间其实并不特别宽敞的房间里,书籍,画卷,淡淡的墨香,还有一柄略显陈旧的桃木剑吊在床头,虽不奢华却让人觉得温馨。
“武王,微臣来送药。”门外乍然响起的人声惊了没有准备的二人一跳,慕容燕慌慌张张地奔向床榻,手忙脚乱地挤进被子里,立刻表现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其实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有道是做贼心虚,骗人的事情果然不好做。
“咳。”清了下嗓音,沈云理见她躺下方才拽了拽衣摆,大步走过去开门,门外则是一脸柔笑的玲珑,端着手中蒸腾着热气的药碗解释道:“微臣来送药,顺便为王妃诊脉。”
目光不善地瞄向玲珑身后守门的墨染,墨染则是无辜地耸了耸肩,沈云理无话可说,不快地让开身子使玲珑进来。
“王妃身子可好?”玲珑并不忌惮什么,奔着床榻过去,声音就与他的笑容一样过柔和,让人听了觉得暖暖的。
然而沈云理显然是不大高兴,冷情冷Xing地催道:“药喝了,你可以走了。”
“药还烫,王妃等等再行服用,微臣先为王妃诊脉。”玲珑言罢放下手中的汤药,自顾自坐在床边,扣上慕容燕的手腕,同时还不忘提醒道:“上河宫虽然是王爷的寝宫,但是它还是处于宫中,不能像在府中的那般自在吧?”
愣了片刻,沈云理原本想撵他出去的,可是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