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一成?!”惊脑地反问出声,邱天皓将手中刚刚传来的前方战报直接砸在了桌上,听到慕容燕所说的把握,他近乎于被激动的情绪冲昏了理智。
正是如此,赵云所担忧的并没有错,原本预想的可能比这还要好一些,而听过了这个令人一时难以接受的成功可能Xing,他更加认为此事不能直接经过纪灵,所以当即先领着慕容燕来找邱天皓,也只有和他商议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羞怯地低下头,慕容燕自己也能猜到听见这个可能旁人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从她的角度而言并没有觉得不值得,咬了咬粉嫩的唇瓣,方才纠结着弯弯的绣眉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真切地力争道:“救,就只有一成,但是不救,三日之内,必死无疑。”
决绝的语气,恳切的话,慕容燕句句出自自己苦思许久的考量,在人命面前,她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和欺骗,更何况当她每每想起纪灵独自在榻旁垂泪,看着她不分日夜的守护,她自己都会觉得感同身受,心口如同刀绞,却又要不了她的Xing命,就那么无穷无尽周而复始地折磨着她。
“呼。”无所谓了,决定已经做出慕容燕就不会后悔,即便是**师就在自己的手中离世,即便是受人谴责,都不值得去想了,哪怕就当做是她对纪灵救过自己Xing命的一种报恩,慕容燕已经不想再多考虑任何让她会产生动摇的可能。
“你——”与其说是怒气,不如说是此时在邱天皓心里熊熊燃烧着的火气,这几日来没有一天的是消停的,败绩频传已经让他不愿意去打开手中的战报,听见慕容燕就这样给**师判了仅剩下三日的死刑,只觉得急火攻心,险些说出当下最不得体的话,索Xing后来生生地憋了回去。
“天皓。”看着邱天皓被逼得也是慌乱了手脚,赵云虽然可以理解他此刻的的心情,但是不得不出言打断,也是轻叹了口气,又瞥了一眼面色极差的慕容燕,依据着当下的情形转回头宽慰愁楚中的邱天皓说道:“慕容姑娘也是一片好心,虽然救活的概率很小,可是这也是当下唯一的希望,我们已经尽力,可惜遍寻名医无果,看着**法师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许是真的抗过不到三天——”
赵云说的话有理,邱天皓自己也明白,以**师现在的身体条件,说他能够勉强再撑过三天,那也只是一句自我宽慰的话罢了,可是,可是一成的可能,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天皓?”赵云看着邱天皓眉宇间紧紧锁着忧愁,而慕容燕则是哀苦地低着头不善言辞,一副逆来顺受的认命模样,自己只能不得已地开口想要再说上两句,毕竟他认为左右都是会死,闯这一次最后的机会,总是好过坐以待毙,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邱天皓抬手打断。
“我知道的,子龙。”一股急躁的火气褪去,邱天皓终于冷静了些许,眼眸中的猩红转变成了无奈的泪意,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听别人的劝说,他明白这个决定虽然痛苦,但是他必须要做。
不知道怎么,明明还没有到那一刻来临,然而邱天皓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纪灵伤心的模样,若是**师真的这么匆匆西归,那纪灵就是失去了她从小打大相依为命唯一的亲人,怎样的痛苦真是不需多说。
“呼——”狠狠地吐出胸口中憋闷的一口浊气,邱天皓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让自己舒缓些许,方才抬起头看向神情严肃的慕容燕,沉哑着嗓音,还是不大信任地问道:“你知道,他得的什么病?你懂医?”
慕容燕不懂医,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自己对医术有所了解,所以被邱天皓这样怀疑并不稀奇,这本身也是令她踌躇的一点,若被人问起,她绝对不可能解释是自己在《百花秘术》上看到过的,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令人信服的答案,难免会让人生疑。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既然说出来慕容燕就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只要避而不答,就任别人怎么去想,那也都只是无谓的猜测,相信沉寂了这么多个年头,应该不会有谁联想到这本书,故而思忖了一下回答道:“略懂,只是恰巧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相似的病症,所以无可保证。”
刻薄的眸光死死盯着慕容燕的神色,每一个些微的表情邱天皓都看的格外认真,他与**师没有过多的矫情,但是对于纪灵,他必须付出十万分的小心呵护,说白了,和慕容燕初始的想法一样,他也害怕会治疗不成,反而害得**师病情加剧,甚至在救治的过程中就会有离世的危险,那么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害死他一样,更不知道纪灵会不会难以接受。
问题实在太多,阻碍更是重重围困,方才想要迈出脚步,却又在心里生出一些些的退却之意,犹豫地问道:“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师究竟是患了什么急症,发作的速度如此之快?”
区区数日就将人折磨的没有了人形,这病来的确实太急,可是应对着邱天皓的问题慕容燕却摇了摇头,很是肯定回道:“不是病,应该是一种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