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皓的话并不让人意外,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让纪灵知道这件事她恐怕也要矛盾上好一段时间,到时候不仅耽误救治,也许只是听到不足三天Xing命,便足以她哭天抢地一番。
“嗯。”在这个问题上慕容燕点头表示认同,刚才自己头脑一昏就只想着进去救人,真庆幸赵云及时拦住了自己,此时想想尽是后怕,如果纪灵听到自己的话肯定比邱天皓的反应大上很多。
这件事如果纪灵知道,相信在救人的过程上和手法都要有顾忌,如果按照书中所说,慕容燕自己都感到阵阵的皮骨发麻,也许真的是不让机灵看见会比较好。
可是纪灵现在时时刻刻照料着**师,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事情并没有用嘴说的那么简单,赵云此时充当着最局外的那个人,也必须比二人更加清醒的头脑,开口提出了一个当前最不可忽略的问题:“不告诉她,可是如何把她从**师身边支开?”
“这——”着实令人为难,现在任何事情都不可超过阿爸在她心里的地位,邱天皓发觉自己差不多说了一句废话,眉头又拧紧了几分,手指敲打着桌上的战报,混乱中也想不到什么好的主意。
屋子里再度陷入沉默,微弱的烛火在桌上扑朔晃动,而屋外的雨依旧瓢泼如注,三个人再度陷入了难以爬出的泥沼当中。
“我——倒是有个主意。”良久之后最先开口的人仍旧是赵云,他不可能对另外的两个人抱有太大的指望,最后还是要靠他想出办法。
灯火闪烁了一下,慕容燕与赵云的目光全都被赵云的一句话吸引了过去,两人难得心系一件事情,有着一样的焦虑,听到他想出了注意都有些许的激动。
两道灼热的目光同时盯向自己,赵云抱着手臂立在一旁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而且这个主意他自认为也不是太好,所以就更加犹豫,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看着赵子龙开口却又缄默不言,邱天皓既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主意,也不知道是什么使他产生犹豫,但是时不等人此时就是见不得人香香吐吐,心急着追问道:“有什么话,行与不行先出来一起分析一下。”
“倒也不是什么的难事,我以为此时能够牵动纪灵的应该只有天皓你了。”左思右想纪灵身边相熟的就只有这么两个人,邱天皓虽然没有提起过什么,但是有些事情跟在他身边久了就已经心照不宣,赵云也是明眼人,看得出纪灵对天皓的依赖,所以这样想下去许是能找到出路。
“我?”乍一听这话还没有理解,但是很快邱天皓就反映了过来,自己心事实在太重,虽然使力去想可能的办法,可是想来想去自己的脑子就像是被乱麻塞住了一样,连一点头绪都没有,等到被赵云这么提点了一句方才醒悟,解决的办法竟然是这么简单!
慕容燕对几人的关系不是特别熟,想得自然慢一些,不过既然这么说了她也跟着向下推测,倒是觉得比较靠谱,轻挑起眉开口揣测道:“你是说,让邱天皓装病?”
“是。”这个方法很简单,若是头脑稍微清晰一点都很容易想到,但是赵云肯定之后却又随即摇了摇头,对这个方法仍有保留,比较为难地解释道:“但是慕容姑娘,南蛮是一个崇神的国度,有些东西是禁忌,在这里假病是一件很禁忌的事情,世间一切皆有报应。”
“没什么不好。”邱天皓大手拍在桌上,似乎是咬着牙下定了某种决心,眉目紧了紧,直接敲定了此事:“就这样决定,便由我装病,就说——就说我重病已经昏迷,她总不会置之不理。”
邱天皓看起来已经是拼尽了全力,言罢毫不迟疑地起身,就想着立即开始行动,救人心切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不过有些鲁莽,连忙被慕容燕拦下,依旧是愁声愁气地说道:“我还要准备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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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墨的夜色已深,同样被黑色从头包裹到脚的人影踩着依旧湿漉漉的青石板,轻手轻脚地摸进了**师所住的庭院,除了浅淡的月色,里面没有任何的光亮,静静的,偶尔枝叶上积聚的雨珠落下敲出一声清响,便再没有了别的声音。
尽可能地屏声敛气,不敢随意破坏这份略显压抑的宁静,慕容燕的面色并不轻松,真的像是化作了一颗小树逇影子,默默伫立在小庭院进门的位置,局促地紧了紧怀中的小木箱子,有些迟疑着不情愿迈步。
冰冷的木质隔着衣料顶在慕容燕的身上,这里面满满装着她花费了整整一日东拼西凑起来的东西,这场大雨来的不仅突然,而且极为漫长,慕容燕勉强收集到这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十分不容易,她已经极尽所能,现下这里面装着的就是她准备救人的全部希望。
明明已经做出了决定,可是慕容燕还是步履维艰,就像是行走在刀刃上一般的痛苦难忍,每迈出一步都强顶着巨大的心理障碍。
她很怕,也很担忧,她只是个闲来无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