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理的话说得慕容燕脸上泛红,低头看看自己,男子宽大的外衣套在身上本就显得邋遢,两日里又因为自己担心沈云理的伤势,也没少挖掘消炎愈伤的草药,弄得满身泥土确实是有点难以入目。
咬起下唇,看着沈云理的身影远去,很快便消失在密林之中,慕容燕心中还是有点犹豫,蹲下身触摸上潺潺流涌过的河水,正午的明媚阳光蕴藏在其中,也不算是太过冰冷。
终于还是选择宽衣解带地摸下水,慕容燕也想着去去晦气,初探到水中的时候还觉得冰凉透骨,然而没入水中片刻便适应了这温度。
丝滑的水流包裹住身体,微微的寒凉反而让人清醒,慕容燕顾不上许多,只觉得这种感觉很令人放松,一举扫除了几日来的压抑,可是就在她放下所有心事来享受此刻的时候,背后却忽然响起男人的话音。
“水里凉,别待太久。”不知道何时沈云理竟然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极其轻盈的脚步声恐怕也被水流的响动压过,慕容燕惊愕地转回身,看到他悠闲地坐在河岸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已经不知道他在哪里待了多久。
手臂警惕地环抱上胸前,慕容燕将身体躲在水里,只露出小脑袋愣愣地盯着岸上坐得心安理得的沈云理,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扬起唇角脸上明明写着得意,沈云理却也不看在水中诚惶诚恐的慕容燕,而是将手中一片尚且青绿的大叶片卷成斗状,兜起一捧水。
慕容燕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要喝水还是怎么,但是在水中却越来越冷,上岸不是,呆着也难受,为难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侧过头瞄了眼不自在慕容燕,沈云理的笑容更甚,抬起手往树叶中兜起的水中丢了一根针,随即盯着手中的水似是不着意地笑道:“别那么自信,本王对一副骨头架子没有任何兴趣,上来吧。”
自己瘦吗?沈云理的又一句话引起了慕容燕的自我检讨,隔着清澈的水再看自己确实没有以前结实,但也不像他所说的什么皮包骨头,撅起唇瓣再度抬头,上不上去又成了一个横在自己面前的难题。
小丫头躲在水里还没有动静,沈云理已经大体认清了方向又把针收好,叶片随手一丢转身则是拿起白色的披风,站起身将它展开高举在自己面前,坦然地对着慕容燕问道:“如何,这回可以上来吧。”
白色披风挡住了沈云理的视线,慕容燕觉得他也是诚心一片便没有犹豫,然而出水之后受了风吹反而更冷,瑟瑟地跑上岸,本想着先取衣服,却不料沈云理突然变卦,擎着披风从她后面抱了上来。
“唔。”焦躁地挣扎起来,慕容燕被惊吓得有些恼了,奈何沈云理的力量更大,用披风将怀里的小人包裹起来,更使出了绝招,在慕容燕爆发出更大力道之前想哼唧起来:“额,疼,疼——”
这一招果然有效,沈云理开始喊疼慕容燕便想起了他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万万受不住折腾,立马安分下来不敢再扭捏。
“哈哈。”爽朗的笑出声,沈云理特别喜欢慕容燕的这种表现,乖巧的让人舍不得放手,随即自己的力度也就小了,只是这么隔着一层布环抱着她软软的娇躯,竟然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低下头,因为刚刚的反抗而喘息的有些急促,慕容燕觉得委屈,因为自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唇自然而然地翘起,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生气了?”沈云理察觉到慕容燕情绪的低落,可是笑意不减,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端起这张刚刚洗得干净的小脸看着,即便有那么一条伤痕也不损容貌,令人挪不开眼似的。
被强行抬起头这姿势也是别扭,慕容燕忽然想到如果自己这时候突然开口说话沈云理会是怎样的表现,奈何此时连张开嘴也难。
“好了,擦干身子再穿,等我们出去,本王复你妃位。”沈云理说这话的时候是充满怜惜的,托起慕容燕净白的小手爱怜地看着,言罢想到令她平白遭遇的折磨,心头一酸竟是有了泪意,及时地退开身翻上马匹,躲避开慕容燕的视线。
妃位?这个词狠狠敲在慕容燕的心头,复杂的情绪一涌而出,慕容燕不知道喜的感觉是因何而来,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王妃之位,昂起头望向沈云理,可是话哽咽在喉头,对着正往一旁走开的沈云理没有办法说出。
胡乱套上衣服,慕容燕尝试着像没事人一样压抑住内心,她害怕自己的不知好歹会惹怒这男人,这样的荒山野岭只靠自己一个人恐怕逃不出去。
爬上马两人再度启程,沈云理依旧离不开慕容燕的肩头,这动作似乎极为舒适,令让舍不得离开,而在慕容燕的心里实则是充满了不安,垂着头,反倒开始有点害怕走出这片山林之后的事情。
两人默而不言的向前走着,走得久了缰绳就被塞到了慕容燕的手中,沈云理在她身后半梦半醒地睡着,眼见着日头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