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容燕有点诧异,顺着女人的视线向身后望去,咧着笑的蛮确实对着这边在招手,不过河岸旁蹲着一排的女人也不一定是叫她,所以迟疑地伸手指向自己。
蛮在肯定的点头,可是慕容燕却更加迷糊,但是如果无视他实在没有礼貌,故而还是放下手中的衣物,甩了甩手上的水向着蛮过去。
河岸边的两个女人目送着慕容燕离开,而后相视一笑,低头依旧洗手中的衣物,而从河岸到花野的距离虽然不远,却要爬上一个斜坡。
也不知道这开着的是什么花,淡淡的香气却如此耐寒,树林中处处已是萧条之景,唯有这里还残留着一方金灿灿的生机,然而这也不过是份表象,当慕容燕真正走进的时候方才看得清楚,其实花瓣也是零碎了大半,应该只剩下一场雨的功夫,就能一遭将这片花海洗刷个干净。
“嗯?”轻挑右侧的俏眉,慕容燕歪着头表示询问蛮有什么事情,他这么一个巨大家伙盘腿坐在花丛间还是十分突兀,傻乎乎地似乎只懂得憨笑。
蛮的双手背在身后,单凭着一条右腿撑地就轻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步跳出花丛,“噗通”扎稳在慕容燕的面前,不等她来得及有反应的时候,两捧鲜花已经绽放在了她的面前。
金黄色的花束,每一片花瓣都饱满而鲜艳,看得出是蛮精心挑选出的,也许整片萧萧待葬的花野里存留最完整的都在他手中,可是慕容燕没有接过,甚至并笑不出来。
粗黑的大手依旧擎着花,大有慕容燕不肯接过他就不肯放下手的势头,然而慕容燕盯着面前的这捧金灿却如同看着一个块烫手的山芋般,直到最后也理Xing地没有抬起手。
微微勾起笑,但是这种笑容与平时的自然流露不同,就像是与沈云理大婚夜相见时的态度,固然美艳,然而更多的是一种机敏的距离感。
一只手拍上自己的胸口,一只手则指向所住的洞口,而后双手攥成虚拳端在胸口前,只翘起拇指相向地勾了勾。
两人都不能说话,慕容燕期望他能看懂自己的意思,虽然自己早已连武王妃的名号都丢了,但是至少沈云理在这里对别人说过,两人是落难的夫妻。
她不能丢下沈云理一个人,这是慕容燕心中过意不去的借口,也许蛮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友善示好,可是慕容燕还是不想与这里的人产生太多瓜葛,至少现在她都没有考虑过留下来。
蛮的眼神里没有太大的波动,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不过慕容燕的意思他已经懂了,她是说她有自己的男人。
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蛮比一般人都懂得进退,两根手指夹断一枝花,快速地将它插在了慕容燕的发间,随后不再执着于此,而是先转身去了河边。
再回到河岸边这景象也是令慕容燕诧异,不知道何时其他人竟然都悄无声息地走了,只留下自己的那摊未洗好的衣服,这种堵心的感觉让她连笑容都挤不出来,完全摸不透这是个什么状况。
草草洗完剩下的衣物,慕容燕不敢耽误太多的时间,收拾起东西和蛮一并回去,然而接近驻地的时候却听到几个男人的无聊议论。
“娘的,当年要不是掺和了那档子破事,老子也不至于躲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子早也娶上了婆娘,生他一大堆的娃!”
这男人说起来话来十分粗鄙,其中怨气更是明显,而后也很快得到了旁人的应和,一样是怨声载道的模样。
“呵,谁说不是,他娘的站错了坑,一辈子都完了。”
“咳,咳咳,”几个人似乎正议论着什么事情,有人注意到慕容燕和傻阿蛮过来连忙假装咳嗽着打断了对话,更有好事者大声调侃道:“呦,大老蛮好福气,领着漂亮娘子干什么去了?”
这里的人多是痞里痞气的,慕容燕听到他们的话中没有好意故而连头也不抬,只是抱着怀中的东西走自己的路。
蛮跟在后面也听见了那群人的话,虽然没看到慕容燕为此生气,却还是在地上找了块石头冲着那群人丢去,气势汹汹地阻止他们胡说八道。
“呦,脾气见长。”石子并没有打到人,但是还是有人对着他们走过的背影冷笑了一句。
初来乍到的慕容燕只和格桑巫医的交流多一些,其次便是素姐,原本想着呆不了几日就能离开所以没有想太多,但是现在看来在这个部落里像是还隐藏了很多她不了解的东西。
这群人从何而来,素姐和女人们的态度,还有蛮,这一切都透着种古怪。
“燕儿。”慕容燕低着头走路,因为心里的种种压抑而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沈云理,以至于他不得不开口以引起她的注意。
“嗯?”略微表现出怔愣的神色,慕容燕竟然觉得有些心虚,尤其是在抬起头看见其他女人差不多已经晾好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