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大概有五十几岁了吧,沈云理还没被人这么叫过,倒也没觉得怎样,礼貌地过去搭话:“有劳前辈仗义相助。”
“嗨,啥前辈,老头子了,小姑娘给了银两租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哪里说得上仗义。”老头子干了一辈子农活见的人不多,也没想太多,解释起来倒是像在谦虚,但是对于沈云理来说却觉得感激,收留陌生人也是需要勇气的。
沈云理醒过来慕容燕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着了地,此时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自信而俊美的侧脸,温文有礼的说话姿态,就有一种特别可靠的感觉,默默攥紧他的手,听着两人的交流。
沈云理的交流能力自然比慕容燕好上许多,直抓重点的几句话便打探出了个大概,此处偏僻,被当地人唤做青泥洼,不过好在离得较近的一处村落沈云理倒是听过的,以梅子酒而闻名南苑,就名酒梅村。
再次表示过感谢,沈云理就拉扯着慕容燕回了屋子,迈进门槛脚步还没有落稳,心就已经飘向了远方,然而只一次他没有忽略慕容燕的感受,敛下笑容对着她温柔道:“燕儿,这里离百花谷很近,我们要尽快回去,你撑得住吗?”
要走的,当然要走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他,他又惦记着多少人,还有他需要解药,慕容燕心里都是明白的,但是当看见沈云理兴冲冲的模样,那种掩藏在内心深处压抑不住的喜悦,慕容燕又觉的心口的某一处空落落的。
微笑着没有说话,取而代之的是慕容燕的实际行动,转身在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个包袱,放在桌子上解开给沈云理看。
里面有准备的干粮和她特意找人绘制的附近地形图,除此之外还有些便于花掉的散碎银两,原来在沈云理还昏迷的时候,她就已经置办好了这些东西,随时等待着出发。
探头看着里面的东西,沈云理饶有兴致地捡起一刻碎银子掂在手里,有些出乎意料地问道:“你还带了银两在身上?”
“嗯。”银两,重要的东西慕容燕都会贴身带在身上,几度颠簸,数次变故早已剥夺了她的安全感,所以才会有这种举动,被沈云理问起的时候目光略显消沉,却还要强迫自己保持着笑容。
这女人藏了太多话在心里,沈云理真期望她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撒泼一回,哪怕是歇斯底里一点也好,看着她无法诉说,自己也跟着觉得痛苦。
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开口说话的,也没有把逃脱的来龙去脉都细究个清楚,沈云理真怕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再成为她的负担,转而一笑,忽然又变成了为难忧愁的神色,摸上自己的腹部。
“嗯?”还以为沈云理是肚子又疼了,慕容燕立即焦急地凑了上去,皱着眉询问他的状况,一副万分着急的模样却换来沈云理的调笑,眨了眨眼,淡淡地揶揄道:“就算燕儿急着走,也要让我走的力气吧?”
他是饿了!慕容燕突然明白了沈云理给自己下的圈套,又羞又臊地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小跑着去准备食物。
农户家的食物再差也不会输给山里的东西,两人吃了一顿米饭都算是难得了,而后匆匆上路,大有分秒必争的感觉。
“燕儿,可还好?”沈云理驱马跑在前面,时不时地转头看看紧随身后的慕容燕,心急的同时却发现这丫头的骑术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差,追在自己后面并不显得吃力。
“武王爷!你看那是不是武王爷!”及到百花谷九阳山庄门前,还没下马的两人就被门前的护卫认了出来,一个人匆匆跑进山庄里通报,一个人则是上前迎接二位,略显激动地行礼道:“武王爷。”
“免礼。”粗简的农户布衣也这挡不住沈云理仿佛与生俱来的傲气,一手挽着慕容燕快步往山庄里去,一面对着来接自己的护卫关心道:“与南蛮的战事如何了?”
“这——”百花谷远离尘世,两国交战虽然是大事,但是传到这里的情节并不多,那人犹豫了些许,而后才挑拣出自己确认的东西回话道:“南蛮王后与南蛮王已经殉国,王子邱天皓继位。”
他没死?眼眸狠戾地眯起,似乎百密一疏,让自己闯进网里的鱼儿又逃了出去,沈云理感觉有些不甘心,不过来日方长,那男人对慕容燕的伤害,他绝对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我问战况如何。”这一入林子怎么也有一二月的时间了,南蛮谁当家作主都改变不了两国敌对的场面,他更关心的是当前交兵的实际情况。
慕容燕被牵着往前赶,耳朵和眼睛却没有闲着,听见南蛮王和王后已经死了不由得震惊,她也注意到,当被直截了当地问道战况时,那护卫明显踌躇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武王爷都消失到哪里去了,看起来对外面的事情一点了解也没有,那护卫抿了抿唇小心地回答道:“一月前就已经休战了,南苑,南苑退兵了